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9頁

「我能說啊,不就是捅他一刀嗎?又不是捅我自己身上我為什麼不敢?可是捅完之後呢,窟窿怎麼補?我不會這個啊,你呢,陸端寧你會嗎?」

他缺愛,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建立一段正常的、穩定的關係,補齊心口不停漏風的窟窿。

因為齊臨願意愛他,承諾要和他永遠在一起,所以那個人是齊臨,而就算沒有齊臨,也會是其他人。

現在他和齊臨分手了,那個窟窿的存在又變得讓他難以忍受,每當想起齊臨的時刻,他總能清楚地聽到風呼嘯著穿過空蕩蕩的胸口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他迫切地想要抓住點什麼。

他就是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像陸端寧一樣執著,守著一個可能找不到的人一心一意。

慕越開啟冰箱,拿了一罐飲料出來,西施跟在他身後,溫暖的小肚子貼在他腳上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卻沒有理會。

仰頭吞嚥了幾口,因為太快,冰涼的液體劃過下頜,沒入慕越的領口,一直往脖頸深處流。

他剋制自己不去想雲姣說過的那些話,他要把齊臨留給自己的影響,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通通忘乾淨。

因為雲姣不守時的突然造訪,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涼了,陸端寧重新加熱了一遍,出來想問慕越喝不喝湯,卻看到他摟著一個靠墊躺在沙發上,眼睫毛密絨絨地垂下來,好像睡著了。

……如果茶几上沒有擺著一排東倒西歪空掉的啤酒罐。

西施抬起頭朝陸端寧「喵」了一聲,陸端寧低頭看她,表情卻不像給她凍幹吃的時候那樣溫柔了,皺眉問:「你怎麼不看著他一點?」

西施歪了歪腦袋,拖長音又「喵」了一嗓子,不理解兩腳人類為什麼總對她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慕越的酒量似乎很差,很輕易就喝醉了,叫他起來喝點水他也不醒,還順著陸端寧扶他的方向跌入他懷裡。

陸端寧摸了摸他的頭髮,軟軟的,被醉酒後的體溫烘得溫溫熱熱,摸起來很舒服。

他應該有段時間沒有剪過頭髮了,幾縷額發沒過了眉眼,後頸的頭髮也偏長,長成了一個潦草得接近鯔魚頭的形狀。如果是別人這樣看起來很沒有精神,但因為慕越長得太漂亮,這個疏於打理、很容易就睡得亂七八糟的髮型就變得獨特又可愛。

明明能猜到慕越是因為難過才喝醉的,任何一個有同理心的人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作弄他。

陸端寧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欺負他的慾望,想做一些慕越清醒時沒機會做的事,比如戳戳他粉白的臉頰,在他短暫清醒的時刻問他「我是誰」,看著他迷茫地睜開眼睛,又輕又軟地叫自己的名字。

有時候是「陸端寧」,有時候是「小鹿」,有時候是被問煩了的「壞蛋走開」。

陸端寧問:「誰是壞蛋?」

慕越鼓了鼓臉頰,別開頭不想跟他說話。

不管他給自己什麼反應,陸端寧都會有一種觸電般的雀躍,好像他真的把自己下落不明的小妻子找回來了,他要把他藏在身邊,據為己有,再也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慕越自顧自地生了會兒氣,很快就忘記自己在氣什麼,陸端寧問他會不會口渴,要不要喝點水,他乖乖地點頭,用兩隻手抱著水杯,仰起頭咕咚咚地一口氣喝光。

陸端寧放好杯子,又問:「困嗎?」

他看著陸端寧,瞳仁黑而亮,像是浸泡在池子裡的黑曜石,晃著淋漓的水光。

分辨出他是誰之後,慕越模糊地朝他笑了一下,枕著他的大腿躺了下來。因為還沒有睏意,他的睫毛輕而緩地眨了眨,然後伸出手,揪住陸端寧襯衣上的一顆白色紐扣,動不動就想拽一下。

慕越喝醉了不吵也不鬧,揪他衣服的力氣不大,軟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