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蕎倒是樂觀:「我先試試吧,經歷了離婚拉鋸戰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從頭再來,你呢,你和那家?人的官司有?結果了嗎?聽說他們家?被推倒那個閨女?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還?有?小報和自媒體去採訪他們,爭遺產的故事編的五花八門,特別精彩!」
「還?在走?流程,律師的意思是和傷者聯手追究那些人的責任,有?點麻煩,他們也想私下解決,但是給的太少還?態度不好。」
周慧蕎在媒體工作見多?識廣:「他們不會沖你甩錢吧?」
程茵茵攤手:「沒有?,他們沖律師甩了三千塊。」
「哈哈哈哈但願他們不會知道你的身家?!」
律師也氣得不輕,加緊走?起訴流程,程茵茵寧願律師費比賠償高也要給他們找點麻煩,她腦門的傷不是白挨的。
晚餐過?後春末夏初的燕城華燈初上,兩人在酒店門前的馬路站了一會兒不約而同想回學校看看,酒店離學校不遠只有?四?站地鐵,在晚高峰時?段開車遠不如地鐵快速,不過?兩人忘了晚高峰地鐵人流,周慧蕎在盛市安逸多?年重新體驗這?份擁擠也哭笑不得。
程茵茵拽著她擠上車廂找了個安全形落,車廂人多?但很安靜,幾乎沒什麼人說話。
周慧蕎刻意放低聲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大學第一次擠地鐵。」
大學生初入校園看起來大差不差,細看起來還?是有?很多?不同,有?人靠家?裡生活費度日有?人自力?更生早早掙錢也有?人家?世優渥揮金如土,程茵茵是有?錢但低調那種人,她衣食住行精緻還?有?不經意的奢華,她們宿舍在同一樓層但專業不同認識的方式很偶然,最開始只是點頭之交。
那是大家?頭一次逛燕城,有?些不懂的地方還?會問一問本地人,程茵茵就是本地人,出校門遇到她一個人往校外走?,林蔭大道上的樹葉隨風灑落,纖細背影流露出一種傷感?蕭條。
彼此打招呼時?她有?些茫然,大家?說起找地鐵站她和和氣氣幫著指路,周慧蕎問她是坐地鐵回家?嗎?
程茵茵愣了愣,點頭跟上她們。
買票過?閘機,程茵茵透著一點熟悉的生疏,隨著大批新生人流擠上地鐵後忽然開心起來,當?時?她們倆離得很近,周慧蕎至今依然記得那抹嬌艷明媚的笑。
大家?都挺高興,因為玻璃門外還?有?一波怨念十足的大學生戰隊沒能上車。
程茵茵莞爾:「現在我們也擠上來了。」
下車還?是老站點,那條路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有?路邊樹木粗壯了一圈記錄著年輪,可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青蔥年華的大學生,彷彿自己也回到了六年前。
程茵茵也有?小一年沒回來,感?觸沒有?周慧蕎深刻,她沒出聲打斷對方此刻思緒,兩人順著連線學校大門的林蔭大道一步步向前。
學校細節處變化?很大隻留似曾相識之感?,周慧蕎難掩失落。
程茵茵深知這?是旁人無法排解的落寞,就像她當?年遵從心願考上這?所學校和外公成為校友,處處尋覓幼年隨外公回校探訪的痕跡,最後也只能接受外公外婆爸爸媽媽都已經離她而去的事實。
人可以追尋過?去卻不能永遠沉浸其中。
程茵茵拉上週慧蕎去操場看肌肉帥哥,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嗯,可以大飽眼福,當?她們走?到操場對面的燈光籃球場就正式達成願望,是一場進行到白熱化?階段的籃球賽。
前排學弟善良的讓出兩個站位讓她們看得毫無遮擋,周慧蕎的傷感?飛走?大半甚至拿出手機拍了照片。
「你不拍嗎?」
「手機不留罪證。」看一眼的風景拍了做什麼?督促商巖個子長高點將來打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