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西鬆開按在他腰側的手,微微俯身湊近他,在他後頸腺體的位置剋制地舔了舔, 而後撐起身, 捧著?他的臉問:「明明沒有流血啊,怎麼又哭了?」
程肆心?髒發酸, 躲開她帶著?掌控和審視的目光,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啞聲問:「我的資訊素……是不是不好聞?」
溫西剛剛到?過, 這會兒?沒有退出來?, 手掌碰著?程肆起了一層薄汗的面板, 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他的後頸腺體:「要我說實話嗎?」
程肆胸膛很沉重地起伏了下, 點?點?頭。
「確實不好聞。」
溫西微微彎唇,漫不經心?對他說:「白芷的味道太苦了。」
「資訊素的事,我沒辦法選擇。」程肆艱澀地說著?。
「嗯, 無所謂,」溫西並不在意, 「戴上手環就聞不到?了。」
程肆垂眸看著?她的發頂:「可?這樣的話,我也聞不到?你的資訊素了。」
「那又怎樣,」溫西給他的說辭和給陸獻言的說辭一模一樣,「本來?也沒必要聞到?。」
程肆連抱她的手都不敢用力,卻還是會在聽到?她類似的答案時感到?窒息。
是她易感期的動情和這段時間的溫柔給了他錯覺,以為溫西對他,也許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而他又是一個那麼貪心?的人,從能走到?她面前,到?能進入她的房間,再到?成為她的小狗,到?他最後一次拜神時,許下的想和她在一起的願望。
人總是這樣,得到?一點?點?好,就想要更多的好,溫西再度在他面前戴上抑制手環,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難以接受。
她保持著?絕對的理性,不肯再施捨一丁點?alpha資訊素的安撫,彷彿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他,於她而言,他不過一隻?忠誠的小狗、炮/友、亦或玩物?,總歸不是能真正站在她身邊的人。
程肆的心?髒幾乎被這個認知攪碎了。
「到?底哭什?麼呢?」溫西自上而下地看他,瘦白的手扣著?他的下巴抬起來?,好笑地說,「我現在可?什?麼都沒做。」
「你對我太好了……」程肆揉了一把通紅的眼睛,「這段時間,像在做夢一樣。」
他想不明白溫西為什?麼會對他這樣好。
她給他介紹能學到?很多東西的工作,每天和他掛著?影片指導他寫論文,會在他決定重拾學業時拿出過去兩年的筆記送他,還接受了他親手織的圍巾。
又在這樣一個下雨的週末,開著?與她身份不匹配的車,來?到?破舊嘈雜的小區和他躺在這張逼仄的單人床上。
回想起這些,程肆恍惚覺得自己?在跟她談戀愛。
他一邊希望溫西能對他更好一點?,一邊又因為她的好而無法遏制自己?的痴心?妄想。
「因為是補償。」溫西幫他擦掉情真意切的眼淚,輕輕地嘆口氣,「你父母的事,我都聽說了。」
聞言,程肆猛地抬起頭,睜著?淚濕的眼,嘴唇顫動,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如果當時我沒有和你做約定,你也不會來?找我,也許就能避免那天的意外發生?。」
溫西雖不至於將這種意外的過錯歸咎在自己?身上,但程肆父母對她很好,她對此也不是完全沒有觸動。
尤其當她得知,程肆父親失蹤至今,當年警方全力尋找未果,再加上那封親筆遺書,最終將他的失蹤定性為死亡,放棄了尋找。
程肆卻沒有因此放棄。
溫西之前不明白他明明不斷打工又如此節省,為什?麼依然窮困潦倒到?這種程度,那次從喻楠楠口中她終於知道,除了留給自己?的生?活費,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