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胸口湧起一陣刺痛,想到程肆所遭受的那?些,想到他們猝不及防的分別,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好,那?你說,我聽著。」
「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個帶小狗玩偶的鑰匙扣嗎?」程肆比劃著名,「那?個鑰匙扣上還有一個u盤,u盤裡有許藺深一直想要的東西,應該是關?於那?個殺人?兇手的,我母親離開溫家後曾去那?人?家裡做過事。」
聽到這話,溫西之前想不通的事,一下便全部想通了。
如果程肆母親後來的僱主是方項明,難怪查不到對方任何資訊。
也正因為那?個u盤對方項明來說至關?重要,所以他不惜搞出了一系列連環圈套,想悄無聲息處理程肆父母,卻不曾想u盤早被程肆送到了她手上。
「許藺深逼我說出u盤的下落,他想拿裡面的東西去對付那?個殺人?兇手,雖然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既然他這麼緊張,肯定?或多或少也和他有關?……」
程肆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又告訴溫西:「那?個u盤應該會對你很有用,你拿到它,說不定?就可?以擺脫許藺深了。」
溫西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程肆還在考慮她的處境,喉嚨頓時又酸又澀。
「傻不傻,你差點用命才保下來的東西,隨便就給了我?」
「也不是隨便,」程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也是我母親選的人?,u盤就是她當年?讓我給你的。既然她在生命的最後願意把東西給你,我相信她的選擇,也相信你擔得起我們的選擇。」
溫西心口滾燙,緊握他的手掌,沒有任何猶豫,似是承諾:「好,我絕不辜負。」
程肆不知道幕後兇手是幾乎掌控著整個南江的方項明。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說這句話,但他現在不知道,所以也就不明白,溫西這句「絕不辜負」有多重的分量。
將這一切說完,他才終於感覺如釋重負。
被腎上腺素壓下去的疼痛,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程肆疼得渾身散架了一樣,他跌回病床,嘶嘶地吸著氣,環顧四周,而後微微愣神?:「這是在醫院?」
「是。」溫西按了下呼叫鈴,「我叫醫生。」
這裡和程肆印象中的醫院完全不一樣,沒有那?些一成?不變的醫療佈置,也沒有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說是病房,更像一間居家的臥室,卻又擁有病房的全部功能。
溫西看見他的打量,解釋道:「知道你不喜歡待在醫院,你昏迷的這兩天我就讓人?重新佈置了下。」
程肆動容地望著她,露出了醒來後第?一個釋然的笑容,他小聲說:「謝謝。」
「是我應該謝你。」
溫西望著窗外蕩漾著灰塵的微光:「一會兒林警官他們會上來,你把程阿姨給我u盤的事如實告訴他,不用做任何隱瞞。」
頓了頓,她冷笑:「至於許藺深,就算有你的指控也很難定?他的罪,但沒關?系,你相信我的話,我很快會讓他付出代價。」
程肆聽話地點點頭:「我相信你。」
溫西被他這副乖得過分的模樣逗笑,接著道:「你在這好好養傷,出院後還和從前一樣,再遇到危險也別怕,林警官和我的人?都會保護你。」
聽到這兒,程肆反應過來她的言外之意,立即問:「那?你去哪裡?」
溫西聽到隔斷外面傳來拉門的聲音。
在醫生護士進來前,她彎彎唇,在程肆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沒有多說什麼,只有幾不可?聞的一句:「等我電話。」
程肆受的都是皮外傷,再加上他身體底子?好,在醫院住了五天就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