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冷笑?道:「你手術昏迷期間,許美甄是你的合法股份代理?人,她以你的名義召開了股東大會?,許藺深則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其他股東,整個溫氏集團成了他的一言堂,他要任免誰,全都是他說了算。你醒來的時候早就變天了,又在許美甄的美化之下,覺得是他保護了溫家,沒讓溫家走向四分?五裂的局面。」
溫安銳:「我?不信,要真?是你說的這樣?,他何必為我?治病找遍頂尖醫療團隊……」
「你以為他是為了你?」溫西殘忍地笑?出一聲,「他不過是想控制我?而已,只要你保持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一天,許美甄就可?以一直做你的股份代理?人,我?也就一直沒有繼承股份的權利,作為你遺囑上的第二繼承人,你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她語氣一頓:「說來好笑?,就連遺產你都不肯讓她吃虧,我?在父親心裡,究竟有多不待見啊?」
溫安銳囁嚅著唇,瞪著溫西久久說不出話,乾瘦的臉頰凸出尖銳的顴骨。
「承受不了了?要不要我?幫你喊救護車?」溫西彎了彎唇,「還?是說,你要繼續執迷不悟?」
「你許阿姨前半輩子受了許多苦,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也情有可?原。」溫安銳蜷了蜷乾枯的手指,「是我?先?對不起她,要不是我?執意和她糾纏,她也不會?被強迫嫁給一個酗酒家暴的丈夫,後半生還?要照顧我?這樣?一個活死人。」
「所以你這輩子對得起誰?」溫西諷刺道,「你明明知道與愛人分?開是什麼滋味,卻還?要強迫姐姐去經歷你經歷過的一切。」
「你還?敢提她!至少我?沒有對她的oga下手!」溫安銳聽到溫簌,徹底繃不住了,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給了他們整整兩年的自由!」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你不想我?步上姐姐的後塵,還?當?我?是你的女?兒——」溫西眯了眯眼,終於露出自己今天的真?正目的,「趁著你現在神志還?清醒,立刻召開股東大會?,把我?能夠繼承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我?。」
「不可?能。」
溫安銳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溫西:「你只是個oga,等我?死後,自然會?給你應得的那部?分?,足夠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藺深也答應我?會?一直對你好,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何況你即將嫁給陸獻言,終歸會?變成陸家的人,你現在跟我?提這些要求,就一點私心都沒有?」
溫西靜靜地看著他,即使早做了心理?準備,此刻也難免升起些許悲哀。
到底不是像溫簌一樣?從小被他帶在身邊的孩子,也並非他深愛的女?人所生,作為兩頭都不佔的,溫西是生於意外的那個,也是最不被溫安銳重視的那個。
「許藺深做的那些骯髒事,你就一點不打算追究了?」溫西聽見自己失望至極的聲音。
「他能將溫氏集團做到現在的規模也是他的本事,我?這副身體不中用?,也沒什麼好埋怨他的。」直到今日,溫安銳仍保持著商人的本性,迅速權衡出了利弊,「溫氏集團現在還?需要他,我?也需要。」
他不再看溫西,自言自語地說:「我?還?沒活夠。」
「挺好。」溫西按了下手指關節,臉上的表情全然淡下去,「既然父親做了選擇,那我?也告訴父親我?的選擇吧。」
溫安銳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溫西沒有回答,微微一笑?:「許藺深對你尊敬,不過因為你還?有用?,一旦你威脅到他,必定和姐姐一個下場。」
溫簌的死彷彿是溫安銳的逆鱗,他頓時臉色一變,惱怒道:「要不是她當?年懦弱逃避責任,溫家又怎麼需要倚仗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