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蘭思揚雙手合十在面前託舉了下,默默祈禱。
「那……我這,行嗎?」邱路指著螢幕上自己刪刪打打的一行字,更糾結地看向蘭思揚,「我感覺我這才是套近乎了。會不會顯得沒分寸啊。」
邱路感覺自己當初給蘭思揚寫那些舉證郵件的時候都沒用過這麼矯情的措辭,但蘭思揚非說這樣寫行得通。
蘭思揚俯身,覆上邱路握著滑鼠的手,重新將編輯好的那段話讀了一遍,也是由衷地肯定道:「我覺得寫得特別真情實感,真的,我爸一定會被感動哭的。」
「這個……」邱路底氣不足地問:「你確定嗎……」
邱路也是理科思維重,平時優秀的文案能力只會體現在那種公事公辦的撰稿中,對於這種私人化亟需表述感情的郵件,邱路可謂是經驗缺缺。
「確定。」蘭思揚道:「我爸那人吧,別看一板一眼的,但實際上是個特別通情達理的老好人。」蘭思揚說到這頓了下,「我媽那人吧,雖然……」
該怎麼形容她叱吒風雲的老母親呢,蘭思揚想了半天,最終憋出一句:「雖然她大多數情況下很強勢,但溫柔如水的情況其實也是有的。」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陷入了沉默。
的確,兩家父母的性格正好相反,當時分歧那麼大,也是因為父母中的一方態度極其強硬。邱路家是他爸邱禾林,而蘭思揚家則是他媽聶筠。
剩下那兩位趨向於溫和地反對,雖然不同意,但是也沒有放特別狠的話。
邱路跟他爸大吵那一架之後就再沒有回過家,幾張常用的卡都被凍結後,邱路索性連名字都改了,躲他爸躲了這麼多年。
其實第二年他就有點後悔,除夕那天他還送回家一些禮物和補品,但被他爸通通掃地出門了,全撇在了外面。
邱路賭氣,第三年什麼也沒送,但還是會定期會委託人查探家裡情況,就像他爸刺探他這邊的訊息一樣。
蘭思揚則是跟母親聶筠爭執不下,最後蘭興燁將滿臉怒容的妻子拉回來,告訴蘭思揚讓他出去躲幾天,回去想清楚了再跟他們說。
蘭思揚這麼一躲就是現在。
那年年底回去看他們的時候,管家跟他說蘭父蘭母出去旅遊了。蘭思揚乾脆東西也不送了,直接回去投身工作,他想著等幾年他能證明自己了,父母就會理解他的想法。
就和家裡人的關係來說,邱路與蘭思揚真的很相像,都是從談崩的意氣用事決裂,然後互相較勁了幾年。
「你說這些年他們心境是否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變呢,對於這件事的看法。」
邱路靠在蘭思揚的懷裡,大拇指和食指比著捏了一下,猜測雙方家長的心理。
「誰知道呢。」蘭思揚深吸口氣,又道:「也許沒有改變,也許有過改變,我還是傾向於後者。」
「我總覺得我爸後來沒那麼生氣了,但就是一直僵在面子上。」邱路回想著這幾年和家裡暗裡的拉扯,下了這樣的判斷。
「我媽,也差不多……」蘭思揚被邱路這麼一提,也開始回想自己這幾年觀察到父母的動向。
上次透過楊玉誠翻他爸媽的朋友圈,兩人還有心情沙灘浴呢。
那次的文案蘭思揚還記得,好像是在對映當年的事。
具體內容他記不清了,但大致意思就有點氣勢他的感覺。
兩人又聊了一些雙方父母的事,甚至談到了爸媽的青春時代。除了對上一輩能力和思想的敬佩油然而生外,不免也緬懷起他們的友誼。
「他們的理念一直很開明,小時候我們跟他們也耳濡目染的,也學到了很多。我在想,是不是我們一直都把問題的重心搞錯了,或許他們並不是在乎我們的性向問題,而只是對別的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