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咂咂嘴,心說自己算同性戀嗎?
除了秦意南他對別的男人就沒有過任何心思,包括周肆,所以讓他現在就去找個男人,就算不是談戀愛,而是讓他和那個男人像朋友一樣相處,看能不能發展成戀人,這種相親似的交朋友,別說跨出那一步,謝行止想想都覺得不得勁兒。
女人就更不用說了,從小到大,他就沒對女人動過心思。
那他到底算不算同性戀?
媽的,為什麼他三十歲了還在為自己的性取向煩惱?
「就沒有第三點嗎?」謝行止叫嚷,「除了時間和新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你都說出來兩點了,再說一點,湊三點。」
「小謝,你這可不像是要放棄的樣子啊。」羅軍眯著眼睛,像是要把謝行止看穿。
謝行止皺眉,「怎麼就不算了,我都一個月沒見秦意南了,說不定他都要結婚了,上次聽人說他相親來著。」
「別說三點,就算我說三十點,估計你也覺得這三十點幫不上你任何忙,你所說的放棄不是放棄你的暗戀,而是放棄明戀,你不見秦意南,不聯絡秦意南,可你決定不喜歡了他了嗎?你只是明著不喜歡了,你偷摸著肯定還喜歡。」
謝行止臉上始終掛著那種淡淡的笑,帶著幾分飄渺,幾分懷念,聽羅軍說出他的心裡話,愛面子的小謝被人拆穿了,他沒有反駁,提不起精力反駁。
他笑了幾聲,然後沉默了很久,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草,放棄他,那可得難受死我了。」
羅軍也嘆氣,「小謝啊,你想想,你已經在他身上浪費了十二年,你還想浪費第二個十二年嗎?他要是結婚了,你難道還想等他離婚?值得嗎?」
小謝本來想說這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不就是喜歡上了嗎,喜歡上了就喜歡上了唄,秦意南就是他的心尖尖,他把心尖尖放在心上難道不應該嗎?
都放了十二年了,他再用刀把心尖尖上這塊肉剜下去不難受嗎?他寧願把那塊肉放在心尖尖上,就讓他放在那兒,可他媽的,也難受啊,也時不時的滴血,他該怎麼辦啊,放棄和不放棄,都難受啊。
「我還是找個班上吧,說不定上班有奇效,多掙錢才是硬道理。」
喜歡一個人可能是一瞬間的事,可放棄一個人,沒那麼簡單。
慢慢兒來吧,也不能對自己有太高的要求,他這不是一個月沒聯絡秦意南,沒見秦意南,不也過來了嗎?
謝行止又開始馬不停蹄的找工作,一天面試好幾家公司,從秦意南家樓下路過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性的抬頭看一眼。
他很久沒去過了,秦意南家的鑰匙還在他家抽屜裡放著,他想著要不要找個時間放回去,就當是自己放棄秦意南的第一步。
那間房子,曾經承載了太多東西,思念,怨念,包括希望。
謝行止抽空拿上那串鑰匙進去了,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灰塵味兒撲面而來,他不來,秦意南也沒來,傢俱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謝行止拉開窗簾,讓陽光撲進來,眼前的一切更清晰了。
客廳裡的茶几,電視櫃,沙發,空調,每一樣傢俱上都有他的指紋,他曾經那些抹布,拿著濕紙巾,把那些東西擦了一遍又一遍,他天天來,天天擦,就想著,秦意南要是有一天回來了,一看,哎,小謝這人真不錯,居然把他這兒打擾得乾乾淨淨,妥妥噹噹。
謝行止在屋裡轉了好幾圈兒,從客廳到臥室,又去了廚房,冰箱的電早已經斷了,裡面空蕩蕩的,灶臺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灰,又去了廁所,洗手檯上還放著牙膏牙刷,是秦意南留在這兒的,謝行止把杯子拿起來看了看,杯身上也有一層灰。
說不定這裡在不久後會住進來兩個人,一個人是秦意南,另一個他暫時也不確定是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