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加爾抱著一桶淡水從集市往回走的時候,發現他那個破爛小屋的門口,蹲著一隻十分熟悉的紅毛矮子,在看到麥加爾之後他看上去很高興,搖著尾巴撲了上來接過他手中的水桶,一隻手抱著那幾十斤重的木桶,另一隻手還有空去拽那個面無表情要將門拍到他臉上的黑髮年輕人的手腕——
雷歐薩一隻腳卡在門縫,仗著麥加爾不會真的狠心夾斷他的腳,一點點地蹭進了他的屋子裡。
麥加爾給他倒了一杯淡啤酒,就只有這個,不能再多了。
雷歐薩喝了一口,然後秉著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的基礎理念,紅髮少年很是委屈地將口中的液體嚥下去,然後就再也不啃動一口,這一點倒是跟凱撒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船長大大曾經說過“淡啤酒就是馬尿的味道”這種驚世駭俗的話——
當年麥加爾還想問凱撒那麼清楚是不是喝過馬尿,但是怕被揍,終究還是沒問出口,這不,就再也沒機會問了。
想到這兒,麥加爾又開始隱隱約約蛋疼起來。
他站在灶臺旁邊,將已經乾乾淨淨的碗又拿來洗了一遍——他這樣幹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必須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做,現在的他實在是沒精神跟雷歐薩玩排排坐搞精神鬥爭……不過黑髮年輕人忘記了什麼叫天算不如人算,他不走過去,人家雷歐薩自己難道不會貼過來?
所以雷歐薩貼過來了。
紅毛矮子少年嘟起嘴,看起來很是不滿意怒風號前任海象員的冷淡待遇,他從桌邊站起來,蹭蹭地衝到麥加爾身後,用雙手圈住了對方結實纖細的腰,手感不錯,可是雷歐薩卻不敢過多停留,他從後面抱著麥加爾,伸手任性地去拍對方抓著一個破碗的手。
“幹什麼?”為了保護這為數不多的固定產,麥加爾放下碗,略微無奈地問。
幹什麼?
還真沒別的事兒。
雷歐薩被問得噎住,憋了半天,最後用臉蹭蹭麥加爾的後背,嘟囔著嚷嚷:“能幹什麼,我想你啦。”
麥加爾:“……”
“……喂,我知道你不高興我把你扔回傑爾巴島,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麥加爾看不見的地方,紅髮少年用力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充數著不滿意,“我也很想把你帶到不老泉去一起發財,可是凱撒不讓,真是沒有那個傢伙不知道的事兒,你前腳踏上我的船,後腳我就收到了他的渡鴉——是那個討厭鬼讓我把你送回傑爾巴島的,你要怪就怪他!”
麥加爾沉默,他站在水池邊,抓著破碗的手緊了緊,因為用力過大,指尖都失去了血色隱隱泛白。
凱撒果然是知道雷歐薩會路過那個島嶼的。
所以他故意選擇了那個地方將他流放。
他什麼都料到了——甚至包括雷歐薩將麥加爾接上船的時間。
呵呵,雷歐薩說的對呀大狗,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而雷歐薩見麥加爾還是不肯說話,心裡忽然不安起來,抱著黑髮年輕人的手邊的更加用力——那怪力幾乎要將人的腰都折斷了似的,“你果然還是在生我的氣。”他嘟著嘴,看上去簡直就快要哭出來,金黃色的瞳眸瞪得圓圓的,充滿了水霧,他就是搞不懂,為什麼麥加爾就是不肯接受他。
明明就還沒有對他做過分的事。>br />
想到這個,雷歐薩莫名其妙地覺得更加煩躁了起來,甚至接下來原本要說的重要事情都不想說了。
然而,只聽見麥加爾輕輕地嘆了口氣,拉開自己腰間死死抱著的爪子,轉過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雷歐薩的腦袋:“你今天來到底什麼事?”
麥加爾的這個動作似乎打破了什麼東西。
他有些發愣地發現那個只到他肩膀的紅髮少年在他的手揉亂他頭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