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州的話讓我目瞪口呆。
我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阮詩,我放不下你。”厲雲州平靜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頓了頓,他沉聲說,“這三年來,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
我的心臟跳亂了節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情複雜難言。
換作從前,厲雲州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高興得發瘋。
可是現在,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後,我對他的感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說放不下我,我不會傻傻地以為他喜歡我。
壓住心底的苦澀,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要是三年來,每天都有人為我洗衣做飯,每天都眼巴巴地等著我回家。我也會放不下他的吧。”
我說完,厲雲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還在怪我?”他突然問我。
我搖搖頭,他是我最不願意去怪的人。
我只會怪我自己。
厲雲州薄唇輕啟,還想再說什麼。
這時,車子停了下來,我們已經到了老宅。
陳管家替我拉開了車門,恭敬道:“少爺,少奶奶,請下車。”
我愣住,離婚後許久沒聽見過別人稱呼我“少奶奶”了。陳管家會這樣叫我,想必是厲老爺子提前打過招呼。
厲雲州沒有抱孩子的經驗,我下車後便將希希接到了懷裡。
進入客廳,就看見厲家一眾人都到齊了。
厲又峰兩口子殷勤地和我打招呼,攙扶著厲老爺子起身,笑容滿面地迎了過來。
留下厲貞月獨自坐在沙發上,依舊擺著一張臭臉,對我視若無睹。
“這就是希希嗎?真可愛!”杜靜笑著拍馬屁,“爸,果然是我們厲家的孩子,你看這鼻子眼睛,生得多俊俏啊!”
“是啊,和雲州小時候真像!”厲老爺子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希希的臉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小詩,你們剛來,一定渴了吧。快去坐著休息一會兒,我來幫你抱希希。”杜靜殷勤道。
我點點頭,知道她是想要抱著希希,好藉此機會多和厲老爺子親近。
我對厲老爺子心中還有些膈應,正好也懶得應付這種場合,就把希希交給了她。
厲雲州順勢牽住了我的手,拉著我去了沙發邊,低聲問我:“想喝點什麼?我去給你倒。”
我不太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柔情,一時間忘了這是在老宅,豪門的兒女都需要飆演技。
大概他現在需要扮演深情的丈夫吧。
回過神來,我笑了笑:“橙汁就好,謝謝。”
厲雲州去了廚房,我坐在沙發上,抬眸瞧見厲貞月正幽幽地望著我。
“呵,恭喜你啊!野雞變鳳凰了。”厲貞月譏諷我。
我自從嫁到厲家後,和她無冤無仇,她卻對我處處挑刺。
現在回想起她買通王貴害我的事,我還氣不打一處來。
我冷笑,反唇相譏:“姑媽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人。但我聽說有種野雞長在金窩裡,就會誤以為自己是鳳凰。明明滿身雞毛,卻非得給自己身上貼金。”
音落,厲貞月倏地皺眉,怒目道:“你敢嘲諷我?”
“小詩不過是講了個笑話,姑媽不用較真。”厲雲州端了橙汁回來,恰好聽見我們的對話,看向厲貞月,“其實是野雞還是鳳凰很好分辨,鳳凰高貴端莊,只有野雞才會四處啄人尖叫。”
一句話噎得厲貞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礙於厲老爺子在場,厲貞月不敢放肆,只能壓低聲音,惡狠狠地放出狠話:“厲雲州,你別以為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