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丹尼爾的事,我從他們的這個小院子離開。
剛走出巷子,就看到行色匆匆而來的喬娜,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焦急。
“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真是嚇死我了!”喬娜抓住我的胳膊,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我沒有受傷沒有犯病,才稍稍安心地舒了一口氣。
看她這般著急,我抱歉地同她解釋:“剛才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就想來他家裡看看,看你跟大家難得相處融洽,我就沒知會你,害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喬娜只是擔心我,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在回家的路上,我跟她講述了那個小男孩的情況以及我的想法。
喬娜雖然尊重我的決定,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我一句:“你現在自己都照顧不好呢!還想著去照顧別人!”
我輕笑了一下,自然清楚喬娜這都是心疼我的表現。
我主動勾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撒嬌似的放賴道:“我這不是仗著有你在照顧我嘛!”
喬娜無奈又縱容地看了我一眼,拿開我的胳膊,自然地伸手攬住我的腰,嘟囔了一句:“懷著孕呢!再抻著!”
我揚起唇角,和喬娜慢慢散步回去。
今晚的篝火晚會很溫暖,給今晚的小鎮添了些許溫暖。
今晚的夜色很好,皎潔的月光籠罩在我和喬娜的身上,冬月的晚風吹拂而過,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涼意。
今晚,是個愉快且難忘的夜晚。
回到家之後,我泡了一個舒舒服服地熱水澡,心裡莫名的輕鬆愜意。
我坐在臥室的飄窗上,點著閱讀燈,賞著月色,展開了信紙。
我在信紙上寫上希希的名字,這是我給希希的第一封信,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封。
腦癌的治癒機率很小,即便我在剖腹產後能夠及時治療,能夠活下來的機率也並不大。
所以,我希望希希在得知我去世的訊息時不要太難過,而是更堅強地去保護身邊的人。
我不喜歡太過煽情的離別,更不希望離別是沉重的。
趁著今夜我的心情好,我用盡可能輕鬆地口吻去留下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叮嚀。
我寫給了希希,寫給了厲雲州,寫給了蘇煜,甚至還有高盼的、厲嵐的……
我想到了太多人,也有太多話想說,那厚厚的一摞信紙,如今卻好像怎麼也不夠用。
而明明信紙上都是輕鬆灑脫的詞句,可到最後我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滾落,在信紙上暈開了字跡。
一直寫到我昏昏沉沉睡著,就趴在那些冗長的信上,帶著我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帶著我連綿不絕的牽掛……
次日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臥室的床上,睜開眼便是慘白的天花板,讓我總是會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並不是真實地活在這個世上了。
我靜靜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頭頂的那片慘白,不由自主地會去想,人真的死掉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
在我晃神間,喬娜推門走進來,拉開了厚重的窗簾,讓陽光透過窗,灑在我的床上。
“昨晚又睡那麼晚,這一覺都睡到快吃中午飯了。”喬娜扶我坐起來,對於我桌上的那些信的事,她隻字不提,尊重我的隱私。
我定定地看著她,突發奇想地說道:“喬娜,找人把臥室的天花板刷一下吧,每次睜開眼的慘白,都讓我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喬娜微微愣了一下,輕輕笑了一下,應著:“好。”
雖然她很快垂下了眼簾,但是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心酸。
午飯之後,喬娜陪著我在院子裡散步,隔壁的大嬸再次爬上牆頭,衝我們嚷著:“家裡新做的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