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安嬸又說了什麼,但她已經從門口走遠,我並沒有聽清楚。
我慢慢踱步到床邊坐下,滿腦子都是安嬸的那聲“老夫人”。
能被安嬸稱呼一聲“老夫人”,又跟姜瑾關係斐然。
我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人,身體如觸電一般顫了一下。
程嘉?!
難道程嘉也在國內?!這也是姜瑾的安排?
姜瑾雖然將我囚禁在這裡,卻又好吃好喝的讓安嫂照顧我,到底她們有什麼目的?而我昏迷前,姜瑾所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正想不通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見到走進來的安嬸,我下意識地身子向後挪了挪,警惕地看向她。
安嬸的手裡卻拿著一個醫藥箱,試探性地朝我走過來。
“我剛才注意到你的手指割破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注意到我的手指,瓷片割得有點深,現在還在向外滲著血,地毯上,床單上都沾染了血跡。
安嬸趕緊拿過了一個盆子放在地板上接著,心疼地說道:“這地毯很昂貴的,你這血漬弄上去很難洗的。”
我默不作聲,伸著手任由她包紮,故意表現出一副懼怕她的樣子。
包紮好傷口之後,安嬸重新讓傭人給我送了清淡的飯菜,然後不耐煩地說道:“可再折騰了,再挑三揀四我就只能讓人強灌了!”
我配合地吃飯,安嬸對傭人使了個眼色,讓她盯著我,然後端著盆,拿著醫藥箱離開。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透頂的天花板,也不知道今晚沒回去,希希會不會不習慣,家裡的傭人一定會以為我在公司加班不回去了。
帶著滿心的焦慮,我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半夜時,我突然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姜瑾正朝我走過來,她眼神陰狠,直直盯著我的腹部,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我心裡恐懼的很,拼命向後退,手也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腹部。
只聽姜瑾陰狠地說道:“阮詩,沒想到你竟然又懷了厲雲州的孩子?!我是不會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說著,她握緊了手中的刀,猛然刺入我的腹部,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
我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額頭已經滿是虛汗,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心跳也急促紊亂。
眼前是漆黑的屋子,卻讓我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個夢而已。
我坐起身,順了順心口,可還是不免擔憂。
如今我被囚禁在這裡,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我能奪過這一次,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如果讓姜瑾知道我懷了孕,只怕這個孩子我就保不住了。
我定了定神,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口。
外面負責看守我的人正靠在牆壁上,已經打起了瞌睡。
我的心高高懸起,趁著這個機會,我小心翼翼地溜到客廳裡,客廳茶几上放了一部電話,那是我唯一的機會。
就在我剛抓起聽筒的那一刻,突然客廳裡的燈被點亮,刺眼的燈光讓我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楚。
“怎麼?想打給誰來救你啊?”
一個身影走到我面前,待我看清,安嬸正手裡搖晃著已經拔掉的座機線,冷眼注視著我。
我心裡一慌,雙臂被架起,兩個傭人將我鉗制住。
安嬸在我面前踱步,冷哼道:“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你真以為你的一舉一動能瞞過別墅裡這麼多雙眼睛嗎?”
我心思一沉,看來我想逃脫這裡簡直是難上加難。
“把她給我帶回臥室去,將臥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