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靈許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勢，聲音裡立刻便摻了抖動，&ldo;奴婢休息了一會兒，就回了西院，此後的一夜，都沒有出來。第二天有人來找，這才知道襄蕪她出事了。&rdo;

&ldo;那滑胎的藥怎麼說?&rdo;蘇穆適時點火，果然襄蕪愣了一下，還沒說什麼，對面的蘇廉便拔高了音調，&ldo;你這賤婢……&rdo;

林簡被這裡面的怒氣給聽得咋舌，然而聲音倒也立刻斷了，想來是蘇廉也意識到這並不是任他出氣的西院，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ldo;這孩子的去留，不是你能考慮的事。&rdo;

襄靈看起來更加的小心，縮了一下沒動，蘇穆的又一個問題便追過來，&ldo;看阿廉這樣的反應，對藥的事，事先應當是不知情的。那麼，十八那日，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rdo;

&ldo;是奴婢膽大妄為，得知自己懷了身孕，就要挾二公子給我個名分，他氣不過，這才打我。&rdo;

說完這句，襄靈慢慢抬頭，林簡和她的目光對上，生出打一個寒顫的準備，卻也強迫自己冷靜，&ldo;那麼，應該是孩子出生對你的益處更大吧。&rdo;

&ldo;是。&rdo;襄靈繼續去絞手指，蘇穆也接了話頭，&ldo;十八的當天我回到府中，得知你們的事，第二天襄蕪便出了事。而你又說自己一整夜都沒有回去，那麼那藥是什麼時候藏起來的?你在兇案發生後又去了現場?有沒有看到襄蕪倒下去是什麼樣子?我記得襄蕪扶你的時候我也在，當時你身上的衣服並不厚，斷然沒有把那麼多藥都帶在身上的可能。&rdo;

蘇穆的問題愈發犀利，就著燭火更是添了幾分迫人。

襄蕪張了張嘴，只覺得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她的肩膀都有些顫抖了，&ldo;奴婢斷然沒有回去，一次都沒有。那藥，是在之前放回去的。奴婢當時懷疑自己有孕，就去了醫館，藥也是那個時候抓回來的。&rdo;

&ldo;那你既然覺得自己可以母憑子貴，那麼又買了這藥豈不是自相矛盾。&rdo;林簡忍不住追問一句，又朝著襄靈看。而對面卻傳來了聲音，&ldo;你這賤婢，竟有這麼多花花繞繞的心思。&rdo;

哦，這次倒是多說了句，林簡倒也樂得看戲，更盼著蘇穆加緊再添一把火，好渾水摸魚。

&ldo;住口。&rdo;蘇穆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沒有衝上前去打人，他換回了之前的問題。

&ldo;十九那天，我一直在西院。被禁足這種事，府裡上下都知道吧。至於為什麼，兄長心裡應該更清楚。&rdo;

時隔多日，舊事重提，蘇穆還是第一次直面這種怨氣。林簡在旁邊，能夠很清楚地看見他繃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又立刻放鬆了。

然而還不待蘇穆問什麼，蘇廉倒是嚷嚷起來，&ldo;哥，你喜歡林恬姐嗎?&rdo;

&ldo;我們在談案子，這個問題與案子無關。&rdo;蘇穆心下一跳，林簡也即刻朝著這邊走，他去抓人的手，感覺到掌中一片溫熱，還有些細汗。

蘇廉為什麼這麼問?一時之間二人都有些摸不準。

&ldo;有時你們真讓我覺得厭惡。&rdo;話是蘇廉先挑起來的，然而這句，卻又像是就此揭過。

蘇穆繼續剛才的問題，林簡在他肩頭倚了倚，然而心卻是亂了。

&ldo;我整夜都在西院，一直到半個時辰前才出來，你們若是不信，大可直接去問外面負責看守的家丁。&rdo;

這一番問詢下來，不知道是誰的心更亂。

林簡朝著兩側的人打量，讓自己慢慢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