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們那裡自會有人處理。&rdo;蘇穆這才把眉頭舒展了些,起身轉了一圈又回來,手裡已經多了東西。
布巾。
溫水。
銀針。
和藥膏。
林簡單看一眼就頭皮發麻,但也不好意思像個孩童般往外躲,只好認命給捉了,偏過頭去不看。
一干用具就擺在手邊,林簡這才明白等待紮下去的感覺才是最怕的。
好在蘇穆沒有磨蹭,手上的動作乾淨利落,林簡雖是扭過了脖子,卻也能感覺到左手已經被浸了溫水的布巾擦過,有些溫涼。
手掌倒沒多大的問題,奈何因為抓的是荊條,於是木刺多半都在指上。
第一針剛剛紮上去林簡就哭了,沒有多牴觸,只是疼。更何況對上蘇穆,更添了一種異樣感。
&ldo;是不是弄疼了?要不請林大夫過來?我只是覺得可以處理,又覺得一味地請他過來,會被有心人懷疑你的身份。&rdo;
蘇穆忙著解釋,手上的動作倒不慢,第一根木刺被順利挑出,傷處先是變白,隨後才有顆血珠子冒出來。
林簡即便是沒敢看也知道大致是什麼慘狀,連忙用另一隻手抹眼睛,&ldo;沒有多大疼,只是單純適應不了被扎而已。&rdo;
既然不給看,那便不看。蘇穆沒特意偏頭去照顧對方的情緒,只是手起針起,手落針落,最後一連弄完了七八處全部的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枋州位於北方,又是冬日,只消出去轉轉,就能撲得滿面黃土,林簡又耐不住疼哭了一會兒,眼下突然調轉過來,蘇穆發現自己對面正坐著一隻小花貓。
&ldo;嘁,你再笑。&rdo;林簡鬧著要打人,只是兩隻手直直地伸出去,實在有些滑稽,他低頭看了一眼,也笑,只當蘇穆實在太沒良心了。
眼下大半的手指都裹了細細的布條,裡面塗了藥膏,倒沒多難以忍受了。
&ldo;我近日不能寫字了。&rdo;
&ldo;我幫你寫。&rdo;
&ldo;也不能洗臉了。&rdo;
&ldo;我幫你洗。&rdo;
林簡有些看不得他那副認真勁兒,有些羞人,只好虛虛踢一腳,&ldo;那我去茅廁呢,你也幫我嗎?&rdo;
&ldo;不介意的話,也可以。&rdo;蘇穆臉上也染了笑意,林簡再踢過來時也沒躲,他只當小花貓眼下還悶著,這樣鬧一鬧也好。
不過看夠了,為了避免出洋相,還是扯了布巾給人擦了臉。
&ldo;哎……就是說著玩玩還真這樣。&rdo;林簡對自己的花貓臉渾然不知,只顧著要躲,這時卻傳來了敲門聲。
&ldo;多半是襄蕪過來了,去開門吧。&rdo;林簡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突然落了去,眼下隔了近半個時辰,那邊也該來訊息了。
&ldo;當時問襄靈葵水的事,她那麼敏感,奴婢本來應該想到的,也不至於拖了這麼久,鬧出現在的事端來。&rdo;
襄蕪此時倒也顧及不得蘇穆也在,一進來便是這麼一句。
葵水和襄靈懷孕有什麼關係……說實在的林簡到現在還不懂,他朝著蘇穆看,發現對方倒是紅了臉。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林簡趕忙把人往裡拉,止住了襄蕪接下來可能要說的長篇大論,&ldo;這樣的事本是他們你情我願,又哪裡怪你。那日我們不是還說過,若是真成了也是好的,只是現在先鬧大了,這才變成這副模樣。而且……看蘇廉那小子的反應,似乎也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