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躲回書院去也算是一個好辦法,算算日子,修遠和伯通都應該快回去了才是。
林簡乾巴巴地笑了一下正準備溜, 連身後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蘇穆當著兩人的面把林簡的手牽起來,&ldo;兩種都可以,隨你們怎麼叫吧。&rdo;
兩個姑娘先是一愣,後來點頭掩面跑開,林簡還覺著有些恥,氣鼓鼓地把蘇穆甩在牆外,自己回東院去了。
一進門,便愣了。
原因無他,蘇廉竟是坐在書案一側,聽見了敲門聲,正應聲看過來。
臉上沒有多少慌張,但總歸是有些怯怯。林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坐回到書案一側,僵著給人沏茶。
一杯茶。
兩杯茶。
一直到第三杯,都沒有人說話。
林簡左右看看,拿著杯子的手有一瞬間的遲疑,這兄弟二人都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顯得似乎之前當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ldo;蘇穆。&rdo;林簡到底有些耐不住,輕推了一下,蘇穆卻朝著對面看過去,&ldo;昨日的事,我們也有錯,你在長輩們面前挑明瞭,也無可厚非,其實無非就是早晚而已。我毫不在意,至於阿簡這裡,你們自己再說就是了。所以,你一大早過來,總不會是再提這件事吧。&rdo;
這一聲落下,蘇廉竟是笑了,林簡心下有些發毛,緊扣著杯沿的手能被裡面的熱氣騰到。如果是從前,蘇廉做錯了事,總會是要小心翼翼的認錯。可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事,林簡早已沒了這種天真的念頭。他朝著對面去看,對方依舊還是那張討巧的圓臉,他卻感覺到了難言的陌生。
&ldo;是,反正局面已到了如今的地步,再說什麼,也是無用。我今日過來,還是和兄長說之前的案子。那布條確實是我的袖子,松木也確是在香爐裡,但我確定沒有去過松林,也沒有去過火房那裡。如果不是你們提及松明,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想到自己是如何被陷害,對方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把我推入了火中。&rdo;
&ldo;對方是誰?&rdo;蘇穆緊追著問。
&ldo;我只是懷疑,但不能確定。&rdo;蘇廉這時倒有些慌了。林簡掃了一眼,很清楚地看到他把手指都絞了起來。
&ldo;那你懷疑誰呢?&rdo;蘇穆卻緊追其上,步步相逼。
蘇廉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咬住了唇邊的軟肉。那個名字已經到了他的唇邊,可還是滾落回了腹中。
林簡自然愈發地著急,幾乎是恨不得立刻拿東西把他的嘴撬開,&ldo;你說你沒有去過松林,那松木怎麼回事,掛在那裡的布條,又是為什麼?而且那日,也確實只有你一人出去了。&rdo;
&ldo;袖子被掛在松林,並不能確定就是我穿著出去的,松木也是同理,這個陷害起來更是容易。至於那日我為什麼會出去,自然是為了給二叔帶書。&rdo;
&ldo;可你後來又說,是你自己要求下山的。&rdo;林簡急急頂回去,心下卻是一空。衣服和松木,確實有旁人作假的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只是三點連成一線,下意識地不想推翻重來而已。可是現在……他自己說起是蘇廉那時下山的情形來,又覺得心虛了。
&ldo;你是說當時被二叔脅迫嗎?&rdo;林簡還亂著,蘇穆及時補了一句。
整個外室即刻靜了下來。
片刻後,蘇廉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ldo;我沒有這樣說,只是把當時的情形如實說給你們。除了這個,還有另一件事,可能會解開上面的謎題也說不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