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簡。&rdo;蘇穆順勢把他的手握住,眼神也沒敢有絲毫的閃躲,&ldo;蘇丹說他不懂安將軍要把兵士驅於興奮是為了什麼,可是在軍中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又不惜派出殺手妄圖斬盡所有的知情人,總不可能是於朝廷有利的事。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想要練出一股亂軍,為他所用,至於他最終要做什麼,我不敢去想。&rdo;
&ldo;他要造反?&rdo;蘇穆一再緘默,林簡卻是毫無避諱。他被自己喊出來的這一嗓子都嚇得呆住了,愣愣地看著蘇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末了,又趕緊笑笑,&ldo;應該……不大可能吧。&rdo;
&ldo;總是要提防這種最壞的可能,否則後果將難以承擔。&rdo;蘇穆把掌中的手緊緊握好,又推了推那文書,&ldo;阿簡的任務,便是把它交到王大人手中。至於去留,本該由你自己決定。若是真走到最壞的那一步,那麼營中的處境,只能是更糟。&rdo;
&ldo;好,預留一天的時間給蘇丹通知阿姐他們,等後天天一亮,我就出發。&rdo;林簡把文書接過,本有心放在心口處的前襟裡,手上一頓,還是放在了書案底下。眼下的情勢本就危急得很,他實在不想再徒添一大堆的緊張了。
隨後兩人便各自做事,林簡回頭又去臨字,一刻後,手上一抖,最後的一筆,便劃了出去,暈了有小半張紙。
蘇穆看得真切,心下一跳,還未來得及說話,林簡便抬起頭來,盯著他,眼中染著一絲光亮,&ldo;那你呢,你要去哪裡?&rdo;
溫溫的、濕漉漉的,帶著懷疑與掙扎,篤定和絕望。
蘇穆被這樣盯著,卻是笑了,&ldo;阿簡很聰明,已經猜到了,對不對?&rdo;
他笑得扎眼,又湊過來,林簡恨恨一推,喉嚨裡的顫音險些壓不住,&ldo;你親口說。&rdo;
&ldo;我奉命調查這個案子,本就應當孤軍深入。蘇丹雖答應把我來過的訊息傳給他們,但相信的,恐怕只有你長姐一人。趙大人即便肯信我,也必須有實際的東西握在手中才是。他有獨子尚且被扣在營中,絕不可能聽一句傳話,便冒險配合我們。我留在營中與他聯絡,倒也不是隻為了爭取他個人,他在營中任中郎將,雖受些限制,總歸不是沒有任何舊部的。若是說動他了,王大人再領兵過來,倒也可以算是來個裡應外合。&rdo;
蘇穆把這些原原本本地交代了,林簡起初呆著,又恨恨給了他一拳,&ldo;這賭注……且不是都壓在了他頭上,若是他不肯呢?寧願慢慢周旋,也不肯孤注一擲。&rdo;
蘇穆俯身過去抱他,林簡一個沒繃住,眼角便濕了。他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昏昏沉沉地,只朝著一處抵。蘇穆順勢把人抱得更緊,湊在他唇邊親親,&ldo;總歸是有人要孤注一擲,若他不肯,便只能由我來了。&rdo;
溫暖而潮濕,帶著淺淺的悸動。
林簡被這一吻激得顫抖,他頓了頓,還是沒捨得在這人的唇角咬下去。
第二天是個難得晴朗的好天氣。
走在大街上,一抬頭,就能看到淡藍的天。
主街很是繁華,店鋪和小攤鱗次櫛比。
兩人玩了一個盡興,末了進了一家糕點鋪,挑了滿滿的一堆,林簡還要去拿,被蘇穆敲了手背,&ldo;寵孩子不能太過,這些就可以了。&rdo;
林簡縮回手去,笑得眉眼彎彎,&ldo;好啊。&rdo;
他們像是尋常的夫妻,在外面待了幾天,然後臨近回家了,給家裡的孩子帶吃食回去。
把蘇穆送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