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不幸用的也是劍。以他的年紀,他的功力,怎能是莫無名的敵手?不平樓最可怕是應該就是蘇凡的琴。
&ot;好得很,江湖事,江湖了。蘇樓主,請劃出道來。&ot;莫無名緊握寶劍,盯住蘇凡。
蘇凡清冷的聲音揚過花園。&ot;你和秦悅決鬥。你贏,不平樓拱手相讓,我和秦悅退出江湖。你輸,無名幫同樣絕足江湖。&ot;
除了秦悅,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個賭約實在不小。事情到這樣的地步,遠遠不是區區一個林家莊的事了,可誰也想不到蘇凡竟刻意將之扯到不平樓與無名幫的生死存亡上來。
莫無名的眼睛中泛過一絲難以剋制住的狂熱。
不平樓的富貴。不平樓的權勢。不平樓的武功。
太誘人了。即使勝算再小,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何況,他決不認為一個如此年輕的劍手會敵得過自己。
&ot;很好。只是秦樓主覺得意下如何呢?不平樓應該不是蘇樓主一個人的。&ot;莫無名眼中閃過狡詐。他也不無挑撥之意。
可他遇到的是秦悅。
秦悅看來聰明,可實際上真的是笨笨的。他說道:&ot;啊,小凡這樣說了,當然就這樣辦了。&ot;蘇凡一個人作主把他當籌碼,把不平樓當賭注押了下去,他竟認為理所當然,毫無異議。
莫無名當然只得無可奈何地瞪著他,道:&ot;那麼你拔劍吧。&ot;
秦悅點頭道:&ot;那你小心了。&ot;只見他手一翻,一柄寒光四she的長劍已持在手中。莫無名是劍道高手。他當然一眼就看了,秦悅用的是柄寶劍。
秦悅道:&ot;我用的劍名九天龍吟劍,也算是上古寶物。&ot;
莫無名道:&ot;無名天劍,亦非凡品。&ot;
秦悅道:&ot;你若後悔,不妨直說。我四歲習劍,十四歲便將所有教我劍術的老師擊敗,十六歲以後我的寶劍再沒有遇到過敵手。我不希望你一旦落敗,一無所有而恨我一世。&ot;
誰都聽得出他完全秉著一副忠厚心腸說著這些話。
但莫無名聽著這話卻實在不舒服。他道:&ot;我在三十五歲時擊敗了江湖上最有名的高手後,根本沒不遇到過敵手。這些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ot;
秦悅居然笑了笑,道:&ot;雖然你名聲極壞,不過你倒也實在,有點意思。我儘量不取你性命就是。&ot;
秦悅說的在他自己看來是大實話,但旁人聽來卻不無嘲諷小看之意。莫無名只覺得一股怒氣直往前沖,驀地挺劍直取秦悅心臟。
秦悅的九天龍吟劍發出一聲銳嘯,悠然迎了過去。
莫無名的劍,早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是屬於手的延伸。
而秦悅呢?
秦悅衣袂擺動,隨劍而飄,竟似成為劍的一部分,隨劍遊動而已。
莫無名以氣御劍,翻飛處氣勢磅礴,糙木飄搖,樹葉零落,天地為之變色。
秦悅卻不然,他根本不像是一個人。他似乎只是一柄劍。
一柄劍知道怎樣才能更快更好的達到自己的目標,決不多花半分力氣在無謂地方。它靜靜無聲地做著該做的事,去迎敵或攻其不備。它輕飄飄如無半分力道,但莫無名的頭上卻冒出汗來。
他忽然感到,那柄劍,也許,劍也就是秦悅,給他的壓力,重逾泰山。
他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樣的劍法。彷彿根本不是劍法,又彷彿天下根本不存在劍法。
他想起古書在記載的關於劍術的最高境界的記載。
萬物本自然,無招勝有招。
他懷疑自己犯了個大錯了。
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