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和他有過節？”花月影好奇地問道。

“當然沒有，”葉念塵否決，“只是有仇罷了，算了，你不要問了。”

花月影識趣地閉上嘴，拉著葉念塵向一個做泥偶的攤子奔去。葉念塵看著被他拉住的手，忽然覺得，其實有的時候，他們倆的愛好還是蠻相似的。

暮色漸微，布料店的店家一邊嘆氣一邊收拾著東西，尋思著這兩天趕緊再尋麼一匹同樣款式的布料，好應付那位得罪不起的大爺。

店家背對著門口，沒注意到櫃檯前早已站立著一個身影。

“店主先生，前些天我家公子在貴店中意的那匹布，您可否交予我。”

店家一個激靈，回頭看到一個年輕的公子模樣的人，連忙賠笑道：“是您啊，貴公子的布料小人已經備好了，只是不知道放在了哪裡，請您容小人再找兩天？”

“不必了，”年輕人笑得讓店家覺得有些心顫，“我家公子知道您早已將他的布轉賣給了別人。”

店家有些尷尬，“您聽我既解釋，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一定要就給她好了，我家公子有話，他不想與市井無賴為爭一匹布而跌了顏面。”年輕人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店家一人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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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白色的綢緞布料，經過靈巧人的手，就變成一張精緻的枕套，葉念塵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微關的門被敲響，葉念塵趕緊把針線繡布藏到被褥底下，清清嗓子，“師父？”

門被輕輕推開，葉長青一襲白衣套著青藍色的外衫走進。

葉長青淡淡看了一眼葉念塵乾淨整潔的屋子，“在做什麼？”

葉念塵轉轉眼珠，胳膊偷偷向書架用力，打落一書架的書，正經道：“整理房間。”

“……”葉長青隨手拾起一本地上的書，“最近又跑出去玩了？”

“恩——”葉念塵頂著葉長青洞察一切的目光，“大概吧。”

葉長青俯身，將地上的書逐一拾起，葉念塵趕緊在他之前收拾好。

“近來有樁事。”葉長青想了想，補充道，“於你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葉念塵不禁好奇，“是什麼事？”

“對剛剛就任和即將就任的仙宮長徒的資格評定，”葉長青說道，目光似乎注意到被子下微微隆起的一塊，“去往離憂各地歷練自身，為期一個月。”

“這算是什麼好事啊，”葉念塵不明所以，資格評定，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以趁此機會下山去玩一玩，”窗外陽光正好，葉長青看著開啟的窗子，“這也順便是對你的一種考驗。”

“師父，”葉念塵偷偷收起剛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泥偶，“我可以不去麼？”

“不可以。”葉長青回答得很乾脆。

葉念塵嘆口氣，“好吧，那是在什麼時候。”

“十天之後。”

葉念塵扶額，深感仙宮真心沒有一天可以閒下來的時光。

“屆時業離宮的沈川長徒和金正宮的紹蕪姑娘會與你同去，”葉長青似安慰道，“有他們作伴，你也可以減少些孤單。”

紹蕪——葉念塵隱隱感到這會是一場很艱辛的旅程。

“抱歉。”

葉念塵微楞，“師父，怎麼了？”

葉長青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白梅花的香氣縈繞在筆尖，帶著些許清冷的氣息，“讓你在外流浪了十年，回來也不得些清淨的日子。”眼眸微垂，風吹起青藍色的衣衫，他或許可以想象，一個孤單沒有任何保護的少女，是如何度過本該是同齡人一生中最幸福的十年。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