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道:&ot;這劍陣是誰想出來的?果是天才呢,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攻則齊攻,援則互援,實是好陣!&ot;紅衣女子笑道:&ot;怕了吧,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師姐妹費了好大心思練了這個陣,正好拿你們試試劍鋒!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等你死了,我幫你刻個碑。&ot;小齊笑道:&ot;免了!&ot;言畢已然動手,一劍削向旁邊一名女子,他的劍法看來甚是質樸,卻快捷無比,旁邊兩名女子年紀甚輕,匆忙相援,突覺手上一陣巨痛,兵器已然掉落地上。低頭看時,卻各見一枚骰子嵌入自己腕上,入肉雖是不深,但肌肉及部分經脈已然受傷,眼見一時已拿不起劍來了。
小齊笑道:&ot;我這招如何?實則虛之,虛則實之。&ot;舒望星立在他背後,負手而笑,謝飛蝶則正跟丈夫說著閒話,看來根本未把眼前小陣放在眼裡。
原來舒望星對劍道造詣極深,又精通陣法,早看出陣中破綻,悄悄叫小齊選了最薄弱的幾人下手,用劍是假,用骰作暗器卻是真的,果然一擊成功。
紅衣女子氣得滿臉漲紅,正要喝罵,只聽道軟轎之中,一名女子緩緩道:&ot;飛紅師妹退下。&ot;紅衣女子立刻走過去,道:&ot;師姐,怎麼了?你放心,我還有好多方法沒用呢,夠他們玩個幾天的了。&ot;方岩心頭叫苦,天坎堂若有相害之心,也無須定要打敗他們,只要拖個數天,等乾坤堂主金玉寒、文輿之類的高手來了,圓月谷之人便休想全身而退了。
轎中女子溫和道:&ot;我想問那位齊大俠一件事。&ot;小齊伸個懶腰道:&ot;那得看爺爺我高不高興回答了。&ot;轎中女子沉默片刻,柔聲道:&ot;齊大俠的名諱,是不是齊若飛,擅使劍,以骰為暗器,人稱賭俠?&ot;小齊道:&ot;呵,這姑娘的話說得好聽,軟綿綿像在耳朵裡塞了一團棉花一身,真是舒服。這個問題也太簡單,回答你一個字吧:是!&ot;轎中女子這次沉默得更久,紅衣女子立在轎外,幾次欲催,卻遲疑著不敢。
半響,那嵌著珍珠流蘇的轎簾拉開,露出轎中那穿著明黃錦衣的美麗女子,凝妝端坐,黯然問道:&ot;齊公子,不記得我了麼?&ot;小齊--齊若飛怔了怔,細看轎中之人,只覺得她美則美已,一對雙眸卻茫無焦點,分明是個盲女,那茫然的眼神觸動了小齊某處神經,他叫了起來:&ot;啊,你是四年前,那賣身葬父的盲女!&ot;四年前,大雪紛飛的長安街頭,穿著雪白孝服的盲女,守著一張破席裹著的老父屍體,一雙茫然大眼,哭得如帶雨梨花。
她要賣身葬父,可誰要買回一個瞎子?
小齊當時正要去賭博,敲了敲盲女面前&ot;賣身葬父&ot;的木牌,道:&ot;姑娘,別賣自己了,先到這後面的山神廟等著。等我晚上贏了錢便送給你葬父去。現在給你錢可不行,賭博必定倒黴。&ot;盲女哽咽道:&ot;如果你輸了,我怎麼辦呢?&ot;小齊笑道:&ot;你記著,我說了晚上送你錢,一定送你錢,賭俠我說話算話。&ot;其實他把自己的名號漏報了兩個字,他的名號是:布衣賭俠。
一直穿著布衣的賭俠,顯然不會有什麼錢,更顯然大部分時候在輸錢。
這天小齊又輸了。到了亥時,他輸得只剩下二十兩銀子了,只得聳聳肩,步出了賭場,奔向了山神廟。
還未到門口,便聽到男子的調笑之聲,女子痛苦悲慘的掙扎之聲和衣衫被撕裂的破碎之聲。
小齊衝進去時,那年輕男子還在對那盲女施暴。
小齊立即出劍。
不想那男子也是高手,雖然不是小齊之敵,竟也能逃逸了去。
臨走時,小齊知道了這男子姓畢,是長安畢家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