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找過關係去獄中探過紀陶,對不對?他究竟同你說了些什麼?”
紀理有些煩躁:“此事我們可否另擇良機細說?”
他果然去過!唐糖瞪大了眼睛:“現下就是良機。”
“可現在我毫無心思。”紀理攬過唐糖,順勢一推,她半個身子便為他壓在了軟榻上,他捏了把她粉嘟嘟的唇,“都是你鬧的,成堆事情做不完,你一來……我便全無心思。”
唐糖委屈道:“是你喚我來的。”
紀理覆下去輕輕撥弄……唐糖脖頸裡癢得像是有好多小蟲輕撓,她雖覺歡喜,又感到身子仿若浮在雲端,沒有一處可以安落實地。她想喚他一聲,卻偏生生怕惹他發笑,只得捱著默默不語,由他放肆。
他初時尚且有些蠻橫,慢慢發覺懷裡的小人身子綿軟,還小心屏著慌亂的呼吸,乖巧得教人落淚,滿腹的衷腸欲說又止,生怕此刻說出來傷了人亦煞了風景,心中又有愧疚又溢滿了愛戀,動作終是柔緩下來。
屋內生了炭爐並不冷,空氣裡慢慢生了脈脈的甜香,那甜香與炭爐的火氣糾纏一處,默默分開了一瞬,在屋高處遇了稀薄的細風,便又纏綿到了一塊兒,慢慢落降,難分難解。
唐糖鬢亂釵橫,直到她脖子裡的小金鑰匙都跌出來,他看見歡喜不迭為她藏好,繼而埋頭去……她羞臉問:“大人是要與我……在此處洞房麼?”
紀理的聲音不再冰涼,只低笑著去啄她:“你想不想?”
唐糖不懂該怎麼答才好,被他勾得神魂惴惴分明是很想他更……卻又心疼他舊時傷情,怕惹他心傷:“我想……慢慢來。”
“我只聽到前兩字。”
“大人不要逞……”
“你自己看看我可是在逞強?”
唐糖極好學:“怎麼看?”
他一把捉了她的手……儘管隔……唐糖指尖灼燙,面上亦燙:“這個便不是逞強的意思……是厲害的意思麼?”
他將她的手揉了一把:“傻丫頭。”
“大人……身子如何亦在抖,難道也是頭一回麼?”
他的呼吸聲重了,唐糖以為觸及他的舊傷,手上雖則輕柔,卻因剛學了些皮毛,便立時老實不起來了:“大人不要焦躁,我們慢慢來……我這樣……好不好啊?”
“……小妖精。”
“我再重一點,可以麼。”
“嗯。”
“二爺,紀管家讓我端藥來。”門並未鎖,阿步識相地並未推門進屋,門外傳來他不安的聲音。
紀理惱極嘀咕:“全無眼色。”
唐糖輕推他:“我去端來。”
紀理將她一按:“沒病喝什麼藥。”
唐糖一溜而出,好言勸他:“端來才好打發他走,不然他就一直守到藥涼,林步清很執著的。”說完整一整鬢髮就出去端藥。
接了那食盒模樣的籃子,唐糖便緋紅臉回身欲走,阿步卻喚住她,小聲道:“少奶奶,您看清楚,今日這藥不是往日那些益腎子什麼的,今早崔先生在老太爺那裡給二爺面診之後,裡面的小藥丸是他給二爺新做的補益養精丸。”
唐糖低著腦袋直點頭,急急轉了身。
阿步又道:“一定要服啊,崔先生說了這藥不光是補二爺的,還是補小娃娃的,今後生出來的小娃娃白胖可人……”
唐糖也急了:“一定服一定服。”
阿步還有話說:“少奶奶記得,那個藥丸不是吞服的,一定要用米酒調服。”
“好的好的。”
“酒我已然溫好了,都在籃子裡,現下還是燙的。”
唐糖無心傾聽:“哦燙的……不要緊。”
“嗯,一會兒調勻了溫度正好,一定要很快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