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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歲,太可惜了!”

裘寶暘哈哈大笑。

紀伯恩轉過身去給語珠悄悄比劃:“我弟妹這一張貧嘴,愈發的隨我家三弟。”目中含笑,亦含了淚光。

唐糖沒有看到,只忙著一勁邀約。

屋中的人都沒興致理會紀二的情緒,盧語珠瞥瞥門前那個氣包子,因為與他不甚熟悉,卻有些不知所措。

唐糖壓低了聲:“嫂嫂不瞭解,只管當他不在就是。爺爺想要見你,他敢說半句?不信你問我大哥。”

語珠羞眼瞥紀伯恩,見他只笑吟吟地望著她,她像是即刻從眼神裡讀懂了,極低極低“嗯”了聲,望望門前那個依舊是綠臉的瘟神,猶有猶豫。

紀伯恩沒料到紀二這般不給自己面子,大過節的,當大哥著實不願鬧得不歡而散,對這彆扭貨竟有些無計打發。

唐糖向來是不理他的,只道:“寶暘你路子廣,我託你件事。”

裘寶暘早就不忿紀二這副德行,也不管唐糖所求何事,故意高聲殷勤應下:“託什麼,儘管開口,哥總無不照辦。”

“那便有勞你為我大哥租所宅子,短租三月,但找一所幹淨僻靜,與府上離得近的就好,不苛求其他。大過節的我沒別的門路,全靠你了。不過大嫂,今夜你可是沒的推,一定得隨我一道回府守歲去,爺爺是放了話的,今夜你不到準定不開飯,誰覺得不妥自己找爺爺說去。”

紀二素來道貌岸然好為家長,方才立在門前聽他們私議半天,這會兒又聽見這麼一出,知道木確然已成了舟,一時還不氣炸了。滿臉寫了“有傷風化”,又不好向大哥與唐糖發作,反轉頭將裘寶暘一通怒瞪。

裘寶暘如今倒是不再怵他,趁機接話打趣:“爺爺的意思?哎呀,這個法子兩全其美,好過金屋藏嬌。”

門前一張臉刷得又烏了一層,唐糖暗嗤,寶二這廝著實不厚道了,紀二當年在西京藏的嬌,還是大哥的未婚妻子。這筆賬……

寶暘一拍腦袋,卻轉了話鋒:“還是真巧極了,杜三胖今早過來,託付給哥一串鑰匙,說他手頭有一排別人抵債的宅子不及租出去,他自己是大年初三就要趕去西京櫃上的,身邊那徐管事又下了南邊探親三兩月回不來,故而託哥節後代辦。就在紀府東邊的三七巷那一片,好地方吧?還租什麼?隨便挑一間住著,三胖要知道哥租宅子給大哥,才三個月還敢收錢,不定怎麼罵哥。”

“那太好了,代我謝他。”

“謝什麼,鎮遠軍公中私中的匯劃是如何先後轉去的杜記?三胖心中是有數的,他謝你且不及。”

唐糖笑:“那是皇帝看得中杜記,我實在未曾出過半分力氣的。”

“得了,你們唐府同趙氏的那一本舊賬,三言兩語,哪個分說得清?”

唐糖一愣:“何出此言?”

“這不是有回聽……說、說那百年老賬要能翻一個明白,你那崑崙故土……”

寶暘頓住了,他忽而意識到,在唐糖跟前提這些未免殘忍,而今莫說她那神秘莫測的故土,紀陶本是屬於此間的人,此刻又身在何方呢?

要放在五年多前,什麼長生之術,什麼高祖百年前曾踏足過的崑崙幻境,別說趙思危不信,這些都是讓他裘寶暘嗤之以鼻的奇譚罷了。

然而眼前這位,生得也實在不像是兩個五歲孩子的娘啊。比之當年,糖糖身上固然脫卻許多稚氣,可人人都為歲月相催,瞧她的眉梢眼角,卻何曾找得見一絲歲月風霜的印記?再聯想昔日的唐嶽嵩……

難怪皇帝要在西邊建那個放生池,連一向只信自己的自大狂都信了邪,世間還有誰能解釋此中情由?

他那句支支吾吾的話教唐糖聽來,卻是別樣地愣了一愣,不會有旁的人告訴寶暘這些,趙思凡、必是趙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