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尊完美的工藝品啊,應該擺在書院的展覽館裡,讓所有學生都看到。敲敲使者鹹魚一樣堅硬的身體,雲燁就下令船隊開拔,上前迎戰,洞庭湖頓時就戰雲密佈。
“少爺,我們必須有一部分人死死地纏住嶺南水師,好給精銳的兄弟們一些時間攻破嶽州府城,老奴打聽過,雲燁的嶺南水師乃是官軍中的百戰雄獅,遼東一戰所向披靡,南海,東海之地乃是他們的後院領地,是真正的雄兵悍將,我們想要取得勝利,完成少爺的計劃,沒有必要的犧牲是不可能的。”
劉方低聲的向寒轍建議,這就不是一場以勝利為目標的戰鬥,寒轍只要求毀掉嶽州城,毀掉雲燁這大半年的建設成就,勝利這種事情,在寒轍看來可有可無,當然,寒轍從來就沒有認為這些土雞瓦狗能在雲燁的百戰之師手裡討得便宜。
“韓先生之言甚和吾意,只要能夠徹底的完全的摧毀掉嶽州府城,你的差事就算完成,至於死多少人,派誰去死,大先生安排就是。”
“多謝公子看重,老奴感激不盡,依老奴看來,那些年輕的兄弟足以擔任纏鬥官軍水師的重任,公子您派來的那些弟兄,就可以趁機去奪取嶽州城,自己人怎麼都要照顧一些才是,官軍強悍的水軍自然不是咱們能抵擋的,但是陸地上,雲燁沒有充足的人手,就嶽州一千四百名府兵的戰力,老奴認為可以一鼓而下。”
韓大先生還是脫不開凡人的思考樣式,寒轍有些發笑,那些神奴和年輕的水賊有什麼區別?年輕水賊可能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下會逃跑,可是神奴不會啊,這些人都是最好的死士,這時候不好用他們用誰?年青水賊們去打打順風仗還差不多,想要力抗強敵明知居於死地而不悔的只有自己的神奴,可笑韓大先生自以為辦事妥當,認為跟著自己時間長的人就不必去死,卻不知死士就是這個時候用的,他們和年輕水賊不過是早死幾天和晚死和晚死幾天的事,哪裡會有什麼區別。
“韓先生想多了,他們既然是自己人,這個時候自然是要頂上去,嶺南水師乃是強兵,自然不能派那些年輕的人去,既然我派下來的人有幾個能打的,自然就要派他們去,如果只是打打順風仗,我要他們何用?”
劉方身子立刻就縮了下去,對著寒轍長揖不起,寒轍輕聲說:“怒臉金甲使者已經給雲燁送了過去,這原來就是一個動手的訊號,你去做準備吧,把最好的戰船配給他們,如果那些人能夠拖住嶺南水師三天,我就准許他們撤退,韓先生也不必去指揮水師,儘管帶著剩下的人去進攻嶽州,只要拿下嶽州,就立刻進行破壞,我要把嶽州拆的不剩一間房子。”
寒轍坐在一把虎皮鋪成的矮榻上,聽著劉方調配軍力,那些神奴聽到自己需要去和強大的嶺南水師作戰,齊齊的把頭轉向寒轍,見寒轍微笑著一言不發,就一個個低下了自己蒼白的臉,看都不敢看寒轍一眼。
宣佈完作戰命令的劉方離開了座位,一不小心,一個彩色的木球從袖子裡掉出來蹦蹦跳跳的在青石板地上發出一聲聲的脆響,一下子就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很普通的木球,不是很圓,上面佈滿了刀子切過痕跡,色彩也塗得很粗糙,一道紅,一道藍,一道黃,一道黑,一道挨著一道,扭曲著成了一個奇怪的數字8,在地上滾動的時候,那個8字好像會不停地在木球上游動,很好看。
木球最後滾到了憨奴的腳下,只聽嘩啦嘩啦的一陣鐵鏈響過後,眾人奇怪的發現,憨奴居然蹲下身子,伸開蒲扇大的一隻手,抓住了木球,放在鼻子邊上聞聞,就把頭搖來搖去的看木球,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發現那團色彩在遊動,至於為什麼不晃動手,而要搖腦袋,劉方也撓著腦袋好像很疑惑。
“韓大先生居然還有這樣的雅興,這個木球是為你的小孫子,孫女準備的嗎?”寒轍回過頭看看劉方,他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