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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梁平的尷尬

梁平知道愛人一定有事,便抬起頭,看著程玉芳。

程玉芳囁嚅說:“可惜家裡只有八塊多錢了,怕是給爹拿藥的錢不夠。”見梁平沒有說話,而是一臉的沉思又補充道:“要不明天早起我到東邊二嫂家再借點錢。”臉上表露出來的愧疚,好像沒有錢都是她的過錯。

本來黃河灘區的日子就艱辛,加上哥哥出現意外,父親悲傷過度導致心臟病復發,家裡已經債臺高築,自己復原的時候是帶回來八百多元的復原費,除了自己花六十來元錢做了一身衣服,其它一分錢沒花,全都還了賬,就這外邊還欠好幾百裡。

梁平站了起來,將程玉芳攬在懷裡:“我們眼前是窮,只要我們能做能吃苦,肯下力氣,日子一定能好起來的。”

程玉芳一邊點頭一邊說:“我信, 可是眼前怎麼辦?”

“放心,沒有過不去的坎。”梁平安慰說。

梁濟縣在周邊幾個縣城中,發展應該是比較好的,就是這比較好的縣城也是一條街沒崗樓,一個警察看兩頭。整個梁濟縣城連個像樣的三層樓都很少見 ,油漆路坑坑窪窪,牛力車,地排車,腳踏車夾雜在行人中間,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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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無心顧及周圍景物和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做事情向來是有很強的目的性,當前的目標就是藥店,買了藥以後就去找一下高中時同學和戰友,看看能不能找點掙錢的門路。對於求人梁平並不怵頭,別人給不給你辦事,一是取決於要求的人是不是有能力,二是要看你和被求人之間的感情到不到位,你去求了,別人不給你辦說明感情不夠,沒得說,如果你不去求他,將來說起來他會很輕鬆的說,這事簡單,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前段時間,他和幾個同學也提起過,可是沒有一個答應能給辦,這次之所以要再見他們,也就是奔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去的。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還沒有私營藥店,醫藥經營歸為國有,不允許私人經營醫藥,梁平要買藥也只能去國營藥店。藥店分為批發和零售兩大體系,對於各級醫院,鄉村衛生室都是直接去國營藥店去批發,而梁平這種情況只能到零售藥店。

因為梁平來的比較早,藥店里人很少,偌大的營業廳只有寥寥無幾的顧客。梁平先在中成藥櫃組要了一瓶冠心舒膠囊,又在西藥櫃組要了一盒阿託伐他丁和一盒單硝酸異山梨酯片,便來到門口的收款處,收款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青年,當時正和身邊一箇中年男人侃大山,梁平遞上單子,女收款員噼裡啪啦一陣子,又順手在單子上蓋上款已收訖的長條章,做這些的時候竟然沒有影響和中年男子談天說地,見梁平沒有動靜,不禁有些溫怒:“交錢,壹拾陸元二角。”

聞言,梁平瞬間就懵圈了,陰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兜裡的錢是知道了。他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但是強作鎮靜:“同志,對不起,我帶的錢不夠,你看能不能一樣買半瓶。”

女服務員這次專注的看著梁平:“你就不看單子,錢不夠還來交錢!還要半瓶,你當這裡是農村自由市場,可以討價還價。”

梁平一下體會到了沒錢的尷尬。

中年男子忙打圓場:“人都有大意的時候,你把蓋章的單子打到作廢欄裡就行。”轉身又對梁平道:“藥物不同於一般商品,藥店是無權隨便開封藥品的。你看這樣行不,你現在有多少錢,先買一種到兩種,等有了錢再買齊。”

一軟一硬,一張一弛,一個黑臉一個紅臉,面對中年男子的話,梁平是有火都沒得發。

“經理,要是每個買藥的都這樣,我的工作真的沒有辦法幹了!”女收銀員不幹了,開始嘟嘟囔囔的埋怨開了,並順手將單子甩給了梁平。

原來中年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