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道主子為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在她看來,玄錦有權知道她的主子為他所做的一切。
因為彥殊所為,皆是為他。
這是她第一次對玄錦產生了一絲厭惡之情。
他憑什麼能夠坐享其成?
憑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憑什麼他能夠得到彥殊如此珍貴的對待?
如今生死未卜的,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奉為一切的主子,是他們的救贖。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應該死的,如果不是因為彥殊,甚至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他們存在。彥殊也不該為了情愛被困在這裡,不該為了一個人葬身自己的性命。
瞅著朱顏面上情緒有幾分複雜,司徒稔微眯雙眼,想說些什麼,卻見他面前攤開的紙上多了一行字。
你送她出去。
司徒稔眉頭緊蹙,將那張紙團起來扔到地上,隨後轉而問道:“汝就算將那人請來,汝的主子也不一定能安然迴歸。”
“我知道。”朱顏言語堅定,“懇請冥王大人送我出去。”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司徒稔沒再說什麼。“既然如此,吾可以答應汝的請求。”
“不過,吾有一個條件……”其實朱顏的猜測是對的,他的確有辦法送她出去。
由於詛咒的緣故,司徒稔被困於此,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將旁人送離此處。
而且,除了望淵結界,地府還有其他路徑亦可通往人間。否則,祁祀這傢伙,又怎能抵達他的所在地。
“多謝冥王大人。”朱顏出去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將朱顏送出走後,大殿又恢復一片寂靜,司徒稔用腳踩了一腳那個被他扔到地上的紙團,似是有些鬱悶。
“你讓她出去又能如何?”還剩兩天了,朱顏出去又能改變什麼。
“自然是有用的。”一道聲音,從司徒稔身後之處傳來,原本隱藏在屏風後面的黑影再次聚整合人形。
正是一身黑袍的祁祀。
之前紙上的字,正是他所留,也是他讓司徒稔放朱顏出去。
“哼”司徒稔冷哼一聲,不以為意道,“能有什麼用。”
祁祀上前一步,沉聲道:“她出去是要去找玄錦。”
“玄錦?”司徒稔挑眉,滿臉疑惑,顯然對這個名字極為陌生。
祁祀有些驚訝,他這副模樣,似乎並不知曉玄錦是誰。
“那個人的轉世。”祁祀解釋道。
“什,什麼。”司徒稔嗖的一下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侷促,“那個人,那個人的轉世……她出去是要將那個人的轉世帶過來?”
司徒稔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件事你為何不早說?”他激動地來回踱步,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沉穩冷靜,說話的語氣也與之前截然不同。
“我以為你知道。”
“放屁,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是冥王麼,凡人生死簿不都歸你管,你說你不知道?”
“生死簿上沒有他的名字,而且千萬年來,地府從未收過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