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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陸厭沒有再聽,而是擰著眉沖向那間木屋,裡面?還有人在說話,他喊了一聲「沈知月」就費力把門踢開。
「砰——」的一聲。
第一眼,他沒有看到梁深,更沒有發現沈知月的身影,過?半響,視線落下,他看到了被放在桌子上的白色手機,聲音就是從裡面?發出的。
「靠。」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之後,他煩躁的低罵一聲,撿起手機猛地砸在地上,剛轉身要?離開,窗臺上的蠟燭正巧把被懸掛在其上方?的細繩燒斷,敞開的門因機關而被迫關上。
陸厭往前走兩步,發現門把手是壞的,不論他怎麼用力,怎麼努力都打不開。
昏倒在角落裡的沈知月漸漸恢復意識,朦朧模糊的眼裡,閃忽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她微微張開顫抖的嘴唇,無力地喊了聲,「陸……厭……」
男人聞聲轉身,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渾身是血的女人,沈知月頭髮亂糟糟的披在肩上,發梢還有些泥土,褲腿因為被血浸過?,又沾了土,所以?顯得黑黃,很?是狼狽。
她布滿淚水的小臉,就這般硬生生闖入了他的眼簾,他一瞬間宛如被人點了穴道,沖了上去緊緊地把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緊緊地擁入懷裡。
「月月,我?來晚了。」沈知月臉色蒼白的模樣,心疼的他幾乎喘不來氣。
沈知月的淚瀰漫滑落,聲音止不住顫抖,透著淒絕的氣息,「陸厭你不該來的,你來了我?們就都走不了。」
也就是這時?,纏在沈知月手上的細繩一拉,窗臺上的蠟燭隨即掉落在地,瞬間就燃起倒有汽油的地面?。
很?快,這大?火就燃到讓人窒息的劇烈模樣,陸厭回頭看了一眼,把沈知月放在安全的地方?之後就跑去滅火。
火勢太大?,屋內沒有可滅火的東西,陸厭只好掃出一條出路,他急躁地踢門,推開窗戶,可窗戶和門都被梁深特意設計過?,他根本?打不開。
「咳咳咳」
他被嗆了幾口,手臂上的衣服也被大?火燒出一個洞。
光線斑駁,沈知月捂著受傷的腿,一點一點挪到陸厭身邊,「沒用的,梁深根本?沒想著讓我?們活著出去。」
陸厭轉過?身,小姑娘柔弱的身軀不住顫抖,尤其是有刀傷的右腿,仿若脫離了身體?,就垮在那。
他脫下外套披在沈知月身上,並抱起她,找了個火勢還小的角落,兩人並肩坐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沈知月狂咳嗽,也弄花了半張臉,反觀陸厭,他鎮定自若地蹲在她面?前,撕開穿在裡面?的襯衫,細心地為她處理傷口。
「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他猛咳幾聲,挽起袖子目光如炬地投向被燒斷的窗戶。
可是火勢實在太大?,恍若能吞噬人的深淵,沈知月不忍心讓他冒險,伸手虛弱地拉著他的褲腳,「太危險了,不要?去,就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吧……」
死亡可怕,但能和喜歡的人死在一起並不可怕,回顧這半生,沈知月最在意的就只有陸厭一個人了,她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旁。
城市中?的人們個個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慶氛圍裡,萬家燈火,成千上萬的煙花閃耀起來都沒有郊區外那燃起熊熊烈火的木屋亮。
兜兜轉轉才修成正果的兩人緊緊相擁,等待著黑暗的徹底來臨。
人們終究是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一輩子,沈知月一直努力著想有個家,一個有愛的溫馨的家,可到頭來,她卻要?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結束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些,她的情緒就越來越不穩定,她緊緊地抱著陸厭,嘶吼道:「為什麼又是我?!為什麼一直是我?!」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