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隋安的勾起的嘴角停留了一會,然後猝不及防問了出來:「你為什麼?老是笑??」
段三齡與隋安對視,眼睛黑白分明:「笑?起來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很虛偽,我不喜歡。」
段三齡的話十分直白,一點也?不帶遮掩。
隋安愣了一下,唇角勾起,習慣性地又想笑?,勾到一半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僵在那裡不知道該往上還是該往下。
段三齡沉默著盯著他。
於是隋安放下唇角,有些無奈:「段小姐還真是」,他頓了一下,「坦率。」
他嘆息一聲?,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因為我就是一個虛偽的人,這個答案可以嗎?」
段三齡移開目光,路過了隋安的肩膀:「走吧。」
根本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隋安果然是一個虛偽而又討厭的人。
美術館不需要門票,進去?就是一個長廊,頂部是抽象的繁花與枝葉,垂下藤蔓與植株。而與此相反的是地面,深藍的夜幕上點綴著繁星,星雲密佈,極其漂亮。
三九城的美術館與段三齡以前看過的美術館不太一樣,並不是將?各個作品掛在牆面上供人參觀,而是直接把畫作繪在四周的牆壁、地面或者天花板上,畫作之間沒?有相互隔離,而是交匯融合在一起。
這樣的設計讓美術館中的作品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比如天花板上繪製的碧綠藤蔓垂到了下面的一片暗灰色廢墟上,廢墟中的一座破敗古堡的窗戶裡是一片蔚藍色的天空之境;
再比如廢墟的邊上有一條金幣串起來的長長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是載歌載舞的貴族晚宴,廢墟邊上跪著的瘦骨嶙峋的女孩似乎只要伸一伸手就能碰到隔壁豐盛的餐桌,整個看起來甚至沒?有突兀感,但是邊上的落款卻?又明明白白地寫著這是兩幅畫,是兩個畫家的作品。
段三齡和隋安一路看過去?,很快看完了全程。離開了美術館後,段三齡並沒?有再和虛偽的隋先生同行,提前一步回了酒店,留下隋安一個人繼續他的遊覽。
此時夜幕低垂,身後的美術館中透出些昏黃色的光。隋安看著女孩子消失在遠處的背影,稍稍抬了抬頭。
他看向夜幕上僅有的幾顆星子,罕見的面無表情。
坦率和虛偽嗎?
良久,他悶笑?一聲?,眼中浮起幾分好笑?,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糊塗了,他跟大小姐計較什麼?呢?
新?的一天,紅日初升,空氣中還漫著淺淺的涼意與霧氣。
段三齡換了一條銀邊小白裙,下樓與陳驕幾人匯合。
三九城的東區是銀紅教會的地盤,平日裡不允許隨便進出,只有在開放日才能夠進入參觀。
段三齡五人進入東區,很快,一隻巨大的鴿子收了翅膀落在了他們面前。
這隻鴿子披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眼神冷漠而嚴肅,居高臨下地看著段三齡幾個人。
「我是銀紅教會白鴿使者,銀紅教會參觀費每人50枚銀幣,如果需要導遊另外加30枚銀幣。」
「沒?有學生價嗎?」陳驕抽出自己的學生卡,期待地看著白鴿使者。
白鴿使者的眼珠子冷冷看了一眼陳驕,似乎帶著一股嫌棄:「有,學生價每人30枚銀幣,導遊費用不變。」
陳驕心滿意足地收回了學生卡,交了30枚銀幣。
段三齡給了60枚銀幣:「要一個導遊。」
「好!」白鴿使者收了錢,答應地十分痛快。
接著他轉了轉脖子,然後伏下了身體:「上來吧!」
騎鴿子!
陳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