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歐陽哲不再猶豫，直接揮刀而上。

當狂怒之龍刃被老人兩指夾住那一刻，歐陽哲的信念瞬間崩塌。

老人隨手一震，歐陽哲倒退幾步，撞在了石壁之上。“還算不錯，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歐陽哲如實回答。

老人轉向歐陽哲，目光震驚，令歐陽哲背脊生寒，冷汗直流。

“或許，二十九？”歐陽哲緊張地試探著問。

老人伸手撩開額前的銀絲，歐陽哲這才看清老人的真容。半張臉完好無損，另一半卻被一道猙獰的魔痕貫穿，顯得格外駭人。

“未滿三十，便能修至此境，真是武道奇才。”老人驚歎道。

歐陽哲難得露出一絲害羞的賤笑，“還好啦，我也沒怎麼正規練過，無聊時隨便練練。”

老人瞥了歐陽哲一眼，眼中盡是諷刺之意。

“你的師父皇甫極何在？”老人轉回頭繼續品酒嚼豆。

“不知其蹤，十多年前便失蹤了。”

老人捻豆的手一頓，隨後將豆莢送入口中，“想必他還活著。”

歐陽哲默不做聲，安靜地坐在角落。

老人一仰首，吞下豆莢，再飲一口秘釀。

兩人陷入了寂靜，樓下樓外人聲鼎沸，都在尋找消失的歐陽哲。然而無人料到他會出現在四樓。

老人提起盤子，移到歐陽哲面前，“要不要嚐嚐？”

歐陽哲乖巧地取了兩粒放入口中。

脆響聲中，只聽得老人嘿嘿輕笑。

歐陽哲吐出嘴裡的“豆莢”。

哪是什麼豆莢，光線昏暗讓歐陽哲未能看清，這分明是鐵鑄的種子，他舌頭一舔，半顆牙齒竟被粘了下來。

“師徒二人，一脈相承啊。”老人放下盤子，感嘆道。

歐陽哲想斥責幾句，可終究只是笑笑，看著老人將一粒投入嘴中，然後一仰脖吞下，接著又飲了一口葫蘆中的液汁，歐陽哲愈發懷疑那葫蘆裡裝的到底是不是酒。

老飲者輕輕搖晃著魔法酒壺，仰首一飲而盡，然後隨意地將壺拋向空中，低語道，“又空了。”

“你為何還不離去？”老人猛然轉身，凝視著歐瑞特。

歐瑞特滿臉困惑，隨即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後生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他邊說著，邊迅速起身，推開窗扉準備逃遁。

不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我可允許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