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漾那個叛賊竟突破至聖人境巔峰!?"
"一擊就廢掉了魏靈隱!?"
翰林院內,幾位武朝德高望重的儒家大師正在書房品茶對弈。
坐著的是現任太師薛文正,執黑棋。
對弈的是現任太傅徐學洲,執白棋。
兩人身旁站立著幾位朝廷大學士、尚書等要員,姿態如同師徒一般。
聽見書房外的驚呼聲,握著黑棋的薛文正沉吟片刻,
許久,才緩緩開口,
"學洲啊,你推薦的新弟子才情出眾,家世也不錯,"
"只是還欠缺火候,遇事容易慌亂,在朝廷這等如臨深淵之地恐怕難以立足啊......"
話音剛落,黑棋落下。
薛文正口中提到的弟子正是在外大聲驚呼之人,想必打擾了他的思緒,讓他不悅了。
"太師說得對,我的這位學生確實還需更多的歷練。"
"來人,去樞密院,調許處耕去東南婆夷州,讓他去歷練一番。"
徐學洲聽見薛文正的話語,立刻點頭應允,話語中已將原本應飛黃騰達的許處耕貶至偏遠之地。
身旁的幾位朝廷重臣垂首更低,生怕一個不慎,葬送了自己的仕途。
"傳聞我們的女帝安然無恙嗎?"
薛文正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非也,據密報,周漾動用了王鞭重創了她,如今正在宮中養傷。"
"無妨,只要活著就好!"
薛文正得知武雉未死,心中稍安。相比周漾,或是邊疆那位太子,此刻看似無害的武雉作為皇帝顯然更符合他們儒家清流的利益。
一個毫無威脅,只遵從禮制的女帝,遠比一個威勢赫赫的太子易於操縱。何況還有那個權傾朝野,稍有不慎就能吞噬他們的權臣叛賊周漾!
這位女帝,必須保住!
"但現在計劃落空,周漾那小子還晉升到了大圓滿聖人的境界,恐怕他一旦查明是我們……"
"不用擔心!"
薛文正望著憂慮的徐學洲,寬慰道,
"世家如流水,皇位似磐石,
只要我們的南方根基不動搖,就算薛塵有篡位之心,也得先跟我們通個氣!"他停頓片刻,看著邊上戰戰兢兢的大臣們,又問,
"聽說南方最近發生了民變?"
......
"總而言之,儘管南宮雨文是前梁的餘孽,但魏靈隱是個難得的人才,
陛下可以放心重用,如果信任微臣,甚至可以讓他留在身邊,作為顧問和保護。"
皇宮中,武雉斜倚在龍榻上,聽著下方站立的周漾稟報。
之前被周漾鞭打雖未受傷,但他巧妙的力度讓她受了不少苦,臀部至今仍隱隱作痛,
只能側躺,這讓她莫名地感到一絲屈辱。
"南宮雨文確是前梁的叛賊,正如你所說,靈隱閣與朝廷儒家已融為一體,
現在你卻告訴朕,靈隱閣的國師是忠心耿耿?"
武雉慵懶地說著,清冷而酥麻的聲音在大殿內昏黃溫暖的燭光下回蕩,四周的薰香靜靜地散發出香氣,
"咳咳,雖然聽起來荒謬,但事實確實如此。"
"據臣所知,魏靈隱心性純淨,雖是靈隱閣的首席國師,卻不參與朝廷的勾心鬥角。"
周漾也覺得此時的武雉分外迷人,但礙於禮法,他仍需裝出嚴肅的樣子。
"哦!?你是想說這魏靈隱和朕一樣,都是一張白紙,不通世故,被人當作棋子利用,對吧?"
武雉聽出了周漾的言外之意,一股羞憤湧上心頭,直接挑明瞭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