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悅不在乎生死，卻在乎秦振。

也是因為他，讓已經沒了生的渴望的星悅，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為此，不惜冒著修為減退和被人發現的風險，動用妖力。

若楚佩寧真的要殺了她，星悅不會害怕，只會遺憾。

遺憾沒有滿足他要小狐狸平平安安度過一生的期望。

遺憾沒能陪在他身邊，撫慰母親去世的傷痛，還要新增傷痕。

“我說了，我六百年沒見過妖族了。”楚佩寧語氣淡淡，“所以，不會。”

平靜的言語，卻如深水炸彈落下，帶給星悅不小的震撼。

當時驚於她知道自己的真身，下意識以為楚佩寧是風水師。

可風水師是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長的壽命？

星悅試探地問：“你也是妖族？”

為什麼她從她的身上，察覺不到半點妖氣？

楚佩寧搖頭，“我不是妖族，卻也不是人類。”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

“那你是什麼？”星悅好奇追問。

“我也不清楚。”

楚佩寧自己也搞不懂。

妖族壽命長是靠修煉得來的，而她從出生起便長生不老。

若說她是神，可為什麼她誕生於凡間。

她也曾問過幽冥之主，他卻回了一句：“命運使然，就如你掌握的力量一般。”

神神叨叨的，說了等於沒說。

星悅盯著她，沒再發問。

這個世界，她所不理解的物種有很多。

兩百年前，她還親眼見過星辰隕落。

趕過去時，卻在巨大的凹坑中，發現了一個人形女子的身影。

還沒等她驚歎，那女子身上就散發出來璀璨的光芒，猶如星星一般照耀四方。

幾息之間，光芒消散，周圍歸於黑暗與寂靜，像是迴光返照。

下去探尋之時，只發現了一件首飾，自帶光芒。

當時附近已經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星悅猜測，可能是那個女子身體消散之後遺留下來的。

楚佩寧胳膊平放在欄杆上，纖長的手指乾淨得一塵不染，有節奏地點著，指尖泛著淡淡的粉。

“如果說，我能解你身上的毒，治療你的傷勢，但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願意嗎？”

星悅瞳孔震顫：“你說真的？”

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副身體活不了多久了。

兩年來體內毒素並未減少。

受傷之後力量一直無法恢復，星悅無法大肆使用妖力。

哪怕有妖魂撐著，也於事無補。

楚佩寧點頭，“只要你能拿出相應的東西跟我換就行。”

她做事想來講究因果相報，不會欠別人，也不會讓人欠她的人情。

星悅垂眸，思忖著。

她雖是妖，卻隱世了幾百年，身上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

思來想去，只有那樣東西，或許能滿足楚佩寧的要求。

星悅驅動妖力，一道流光從體內迸射而出。

“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你看可以嗎？”

她要活下去，不求多長時間，只要能陪秦振度完他的一生便可。

她不想讓秦振因為分離再次傷心。

楚佩寧挑眉，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

她當即伸手，拿過那樣東西，放在掌心端詳著。

是一顆球體，被幾個圓環層層包裹，像是古代的渾天儀。

不同的是，那顆球體是光滑的，沒有鑲嵌星宿、赤道、黃道等，散發著絢爛奪目的光彩。

楚佩寧凝眸，透過那綺麗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