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看到有什麼需要讓人注意的事物,慕二夫人回過了頭,繼續挑選。
雖聽了她們的遭遇,可畢竟是慕家人,鄒瞳瞬間不想多待,放棄了繼續試香,選定了一款目前最喜歡的香水。
轉過頭去找楚佩寧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結賬了。
鄒瞳走過去,問:“你怎麼不等我一起?”
楚佩寧拿好包裝袋:“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兒。”
“這種情況,我怎麼可能多留?”鄒瞳側眸,瞥到了門口的雲綏,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楚佩寧知道是慕家人讓她排斥,她微微嘆了口氣:“你沒必要因為個別人讓你厭煩的舉動,就對所有人產生厭惡。”
鄒瞳指了指櫃檯,讓雲綏過去幫她結賬,對著楚佩寧:“當然有必要,慕家人那麼對你,你怎麼還幫他們說話?”
誠然虐待楚佩寧的是大房一家,可都是慕家人,誰知道是不是一個德行。
“慕家人?”準備遞卡的雲綏聽到這個稱呼,手下也是一頓。
楚佩寧無奈:“慕家二房和我一樣,也是受害者。”
她跟二房並沒有過多交集,來慕家沒有幾年他們就搬出去了,也只有大房一家對她百般苛待。
楚佩寧一向是個講理的人,就事論事。
更別提,她對慕夜柳還有點好感。
“受害者?”鄒瞳一愣。
認識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聽楚佩寧評價慕家人。
剛見面的時候,她看這小妹妹身上淤青不少,身上的消毒水味滯留許久難以消散。
聽她的描述,鄒瞳理所當然地想起偏僻窮困地方,一些人家會買來年幼的女孩當童養媳,從小幫著他們幹活,長大後直接嫁給他們的兒子,相當於很早就擁有了一個免費勞動力。
而那些女孩,往往是任勞任怨還討不得半點好處,稍微做錯點事就要遭受打罵。
像楚佩寧這樣的年齡,還要被欺侮凌辱。
可離開了這種家庭的女孩,根本不可能在市中心買一套公寓,也不會用高等食材變著花樣做各種美食。
鄒瞳很快就摒棄了這個想法。
沒想到現實,和她預想的大差不差,只是家庭條件改變了而已。
但同時,她也要承受這種家庭帶來的輿論。
豪門中的那些事,只要不上熱搜,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也只是在那個圈子裡流傳而已。
知道的人,都看不起楚佩寧。
在學校裡還被全校同學嘲諷辱罵。
這樣的生活環境,鄒瞳想想就覺得壓抑。
尤其是現代以來,抑鬱症患者比例逐步擴大,且其中在青少年這一群體,在原生家庭、校園暴力、學習壓力等因素的影響下,跳樓自殺的數不勝數。
偏偏,楚佩寧滿足了上述所有條件,遭受的輿論比一般人還要更甚。
鄒瞳是真的怕她會出什麼事,便勸:“你別那麼好心,平常儘量避著點,別跟他們扯上關係。”
她承認慕家二房是受害者的話,但他們和欺凌楚佩寧的人是一家也是事實。
患有抑鬱症的人大多心善,鄒瞳真怕她太過善良,又讓自己陷入了之前的苦境。
楚佩寧沒說話,瞥了瞥慕夜柳,表情微凝,不知在思索什麼。
雲綏這邊已經結賬,拿過禮品袋轉身:“我們走吧。”
鄒瞳點頭,拉起楚佩寧就往外走,還刻意繞了一圈,避開慕家二夫人和慕夜柳。
剛出門,就被人叫住了。
“寧寧?”紀清芷很是意外,加快腳步過去,驚喜道:“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楚佩寧停下腳步,看過去,乖巧地叫人:“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