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聽著,忍不住去看莫沛珵的臉色。
他黑沉著臉,周身氣壓很低,空氣好像被凝成實質,不斷擠壓,旁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絲毫不知,繼續說著:“小姐身上的毒與《珠塵要方》上記載的十分相近,卻也有所出入,缺少了幾味藥,毒性並不大。我們已經將毒復刻出來,無色無味,摻雜在食物中並不會發現。”
“且其中,還有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莫沛珵沉聲問。
對面明顯一愣,即便聲音小,也能認出是莫沛珵。
“是……蜂蜜。”聽筒裡的聲音猶豫了一下。
現場寂靜一片,誰也不敢說話。
在場的人都知道,小姐天生體弱,時常提不起精神,每日要食用大量甜食才能撐著。
而蜂蜜,是她每日都要喝的。
忽地,莫沛珵冷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其中瀰漫的殺氣卻讓人膽寒心驚。
他五指攥緊,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著。
“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聲音很悶,一拳砸在桌子上,灰塵瀰漫,在他落手之處砸出很深的凹陷,四散的裂縫使整個桌子碎裂,電腦等電子產品也被摔碎。
木盒落下去敞開,從裡面冒出三朵月牙白的銀月蘭。
杜若和喬首席驚得連連後退。
尤其是杜若,感受到莫沛珵身上爆棚的氣息,捏緊了手腕上隨身攜帶的報警器。
卻忽地,發現那濃郁的死亡氣息弱了下來。
杜若敏銳地看向地上的銀月蘭,心中一喜。
這種神藥的作用,她也是感受過的。
說不定,能讓少爺的情況好轉。
銀月蘭上散發的銀灰色光暈,驅散了莫沛珵心中的負面情緒,讓他感到希望。
他的生命一直被黑暗籠罩,楚佩寧的到來給予了他光芒和溫暖,卻也只能在身邊的時候,才能壓制住體內這股躁動的氣息。
而這幾株銀月蘭,像是在陰氣沉沉的天空中,撥開了灰暗的雲霧,讓他得以喘息。
莫沛珵撥出一口氣,竟是冷靜了下來。
垂眸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起身向外走去。
“把這些東西收拾乾淨了,還有……”他腳步停下,聲音也隨之頓下,眸底掠過一次不可察覺的深幽,“這麼多年了,該回去過個年了。”
杜若心中一震。
七年對那裡不管不顧,如今,終於要下手了嗎?
書房門關閉,喬首席終於是忍不住,向碎裂的桌子奔去。
剛才感受到莫沛珵身上那股駭人的氣息,還沒緩過來,腳下一軟直接一個滑跪到銀月蘭面前,憐惜地捧起三朵花,痛心疾首。
“嗚嗚,我的銀月蘭啊,我花費了十幾年廢了好大心裡才找到的,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杜若無語地看著他,明明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人了,身子骨不但硬朗,還很容易情緒激動。
……
翌日,楚佩寧按時下來吃早飯,環顧一圈並未看到司楠的身影。
他平時最是積極,今日又是週末,怎麼沒來?
“司老師呢?”
身旁傭人回應:“司先生一大早就去了琴房,讓我們都不要打擾他。”
之前紀清芷給了他佩恩?露西婭的《第九交響樂》原稿,工作日回來又被莫沛珵打壓去給楚佩寧輔導,覺都睡不夠,哪兒有時間練琴?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自然迫不及待地跑去琴房了。
郗洛白側眸,一雙郎目覷著她,眉目思索,微微抿唇,還是耐不住好奇問:“你是不是拿到了什麼東西?”
作為實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