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搖唇鼓舌之徒,可是我六哥派你來遊說?”
“本公子現在就帶著人,去老師府上請調令,將爾等鷹犬盡數捉拿入獄!”
“我大秦立國,有徵伐無道,有徵伐天下,可就是沒有徵伐百姓。”
“即便是六哥將我的頭顱懸掛在城門之上,我亦是不瞑目!”
將閭看清眼前之人,勃然大怒!
白純這廝,他沒有打過交道,但知道這傢伙是自己六哥第一個收在身邊的人。
無論白純品性如何,身為臣下,沒有勸阻,這就是該死!
將閭的性子極倔,這一番話說出口,儼然已經是將自己性命都要豁出去了。
死便死了!要是他這個咸陽令能夠坐視征伐百姓的事情,他將閭還不如死了痛快。
“公子”
白純苦笑。
眼看著將閭甚至想要拿起寶劍砍了自己,也是趕緊連忙上前:“公子,可否聽我一言。”
“我是帶了太子殿下的話來的。”
“無論公子想要做什麼,即便是砍殺了我白純這個微末小人,白純亦是沒有半分怨言。”
也不知道是將閭對於嬴徹這個六哥還有點兒內心的敬重,還是白純這番可以將性命丟棄的真誠打動了他,總算
這個即便在咸陽府衙之中,差人們暗地裡都對其怨言不少的咸陽令公子總算是停了手。
但眼神之中的怒意,沒有分毫消散,就這麼瞪著白純。
彷彿就在等白純將話說完之後,直接砍殺了拉倒。
畢竟是師承柳白,這麼一點殺人的擔當,將閭不但有,而且很多。
白純感受到將閭打量自個兒腦袋的目光,也是訕訕一笑,而後肅敬神情,沉聲到:“將閭公子,太子殿下吩咐,將閭公子萬萬不可有任何舉動,包括且不限制於前往丞相府,或者找王老將軍調兵,就是您自個兒府衙之中的差人,也萬萬不能調動!”
此話說出,將閭的頭髮都有些豎起了。
怒,
大怒!
“你就是說這些的嗎?那本公子便收下你的頭顱了!”
將閭大喝一聲,將寶劍‘鏘’得一聲拔出,寒光粼粼,架在白純的肩膀之上。
這股架勢,擺明了下一瞬間就要將白純梟首。
白純嘴角一扯,心中也是暗罵不已!
孃的,都是咸陽令將閭公子是個犟脾氣,但沒想到還是個暴脾氣啊,怎麼話還沒說完就這麼著急啊!
“公子!太子殿下沒有傷害百姓!”
白純大聲開口。
一句話,提到了百姓二字,瞬間就讓將閭壓住了脾氣,面色極為陰沉得看向白純,彷彿就在等下言。
他將閭不關心任何事情,甚至連自己六哥當上儲君,也不過是點了點頭。
但唯獨對百姓,
將閭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今年春耕,這位咸陽令穿著便服,前往開墾荒地的城郊之外,與那些流民攀談,可算是將咸陽府衙的人都嚇了一跳。找到之時,將閭也不過是一句:‘都說地方官是父母官,我與我家人攀談,有何緊張。’
這樣一件小事,足以看出將閭的態度。
“三息之內,說。”
將閭冷冷開口,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白純沒有分毫的猶豫,這個擅長投機又能看清楚人眼色的傢伙,以最快的語速直接開口:“太子殿下吩咐韓涵,已經前往了所徵調田畝的每一個尋常農夫百姓家中,奉上田畝市價的錢財,而這些都是太子殿下的私財,不計入此番興修阿房宮徵調田畝的花費之中。雙倍價格,購買田畝,與百姓而言,這是大大的好事!”
“而那些地主鄉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