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可以擋得住龍且嘛?
可以!
如果是所有禁衛一起上,並且柳白完全不省人事的情況下。
可現在不是。
東宮之內常備的禁衛,不過百人,即便是嬴徹早做安排,最大限度也只能調取兩百人的禁衛,在東宮之內埋伏。
而這兩百禁衛,能做到的程度,只是限制龍且的動作。
可在這廳堂之內,嬴徹距離龍且不過十步,只要龍且願意,甚至能在一瞬間殺了嬴徹,而後帶著柳白離開此地。
這,就是一個純粹武夫在心境達到極致之後,能夠做到的恐怖戰力!
當然,這樣的代價是死。
龍且必然會死。
“臭魚爛蝦,太子,你真覺得俺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龍且冷冷開口,身上的肌肉已經緊繃到了極致,但他卻是沒有分毫行動。
不是他沒有把握,只是自家柳公沒有發出命令罷了。
嬴徹看都沒有看龍且,只是雙目看著柳白。
他方才說的很清楚,請柳白回府。
“殿下”
姚青鋒掙扎著起身。
捱了龍且一腳,他的五臟六腑已經如同火燒一般,這還是龍且手下留情的情況之下。
此刻起身,那口中的鮮血根本止不住得往下流,紅了衣襟一片。
但是他還是站起來,站在了嬴徹的面前。
倒不是忠心,這種能殺了自己全家人去投誠的野狗,說‘忠心’二字,跟當街放屁沒什麼兩樣。
他只是知道,必須要保護這位太子殿下。
“做好決定了?”
柳白淡淡開口。
非但將門外這些弓弦拉緊,刀劍出鞘的禁衛視若無物,就連這位太子殿下的詔令,也沒有多大尊敬。
這一問,便是柳白在問嬴徹,是否當真要和自己在朝堂之上掰掰手腕了。
嬴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不要後悔便好。”
柳白緩緩轉身。
他甚至能夠清楚看到那拉著弓弦的禁衛,緊張得冷汗都要滴下來了。
弓箭直指柳相,這是天下人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他們還要在龍且那恐怖至極的壓迫感之下,執行這樣的命令。
這對這些禁衛來說,無疑是心理上的巨大折磨。
“放下你們的弓箭。”
“看著來氣。”
柳白邁步走出東宮廳堂,淡淡開口。
他不願意這件事牽連到這些無辜的禁衛了,既然自己的學生, 已經對自己這個老師發出了挑戰,無非接著罷了。
可這些禁衛,不應該捲到這件事情來。
“收兵。”
嬴徹的聲音,亦是從廳堂之內傳來。
就這麼兩個字,彷彿是將所有禁衛的氣力全部抽走了一般。
只有他們知道,即便是久經沙場,這一刻他們也有了一股子當整個大秦最鄙視的逃兵的想法。
這是柳相!咱們大秦的柳相!承襲武安君的百官之首,柳相啊!
他們不敢,即便是有了太子的詔令,在忠誠的驅使之下有了動作,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是充滿了恐懼。
“殿下”
當龍且轉身跟著柳白離開,並且將注意力都放在這些禁衛身上之時,姚青鋒方才感覺渾身一鬆
他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就好似是小時候,看到那些個藝人,將腦袋放在訓練已久的老虎嘴巴里面的那一種場面。
他姚青鋒的小命,剛剛可能也就在龍且的手中。
“辛苦了。”
嬴徹只是輕輕說了這麼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