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一下那些泥腿子,他們狀告無門,或者官員之間就相互包庇了。
但現在是柳白執雙相啊,當真狠辣起來,直接扒了皮都有可能。
“這更是你的機會。”
文丘意味深長道:“陳銘欺壓百姓,你面上勸阻兩聲,落個好名聲。”
“私底下,等到密衛出手,自然是比陳銘要狠辣千倍萬倍,這就更加能體現出來你。”
“只消時間一長,你再與陳銘翻臉,發火,義正言辭得彈劾。”
“太子將會厭惡這個蠢蛋,百官覺得你是反對此事的,百姓覺得你為他們著想。”
“即便是柳相....說不得也會覺得你是可用之才,拔擢一番。”
“陳銘不是你的絆腳石,更不是砸在你腦門上的石頭,而是你的墊腳石!”
“用好了,步步高昇!”
這樣一番話說完,文淵愣了一下,而後神情複雜到了極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
沒想到.....叔叔的朝堂手段,竟是如此高深。
更沒想到的是,即便是自己叔叔這麼厲害的人,在柳相面前甚至都打不開一個照面,便是落得如此下場。
大秦朝堂,恐怖如斯。
“去吧。”
“老夫無用之身,是做不到對你的朝堂前途保駕護航的,唯有堅定支援太子,你才有可能爬到真正的高位。”
“柳白現在阻止得了你,以後也阻止得了你,但是隻要太子登上帝位,並且對你寵愛,那柳白一輩子也無法將你踩下去。”
“說到底,朝堂上沒有什麼訣竅,也沒有什麼太高的權術。”
“四個字,”
“君王恩寵!”
文丘有點疲憊。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身體也有點扛不住。
他心中甚至有點佩服起柳白來。
這麼一個年輕人,心力雖然強盛,但能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朝堂之中做到如此地步,這已經不是天才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簡直就是妖孽!
若是這傢伙早生一些,這大秦.....恐怕真的連一個能掣肘他的人都沒有了。
“是,叔叔。”
文淵抿了抿唇,終於緩緩點頭,而後邁步走出廳堂。
跟著陳銘旁邊拍馬屁,這活計不難,但真的很噁心自己啊。
成大事,果然要噁心自己。
....
傍晚時分,臨近城門關閉的時辰。
而咸陽城外,一輛馬車風塵僕僕,竟是有了些許‘疾馳’的味道。
守門計程車卒一眼就看出了這事驛站的馬車,但趕車的卻是一對父子,瞬間打起精神,朗聲發問:“何人入咸陽?”
馬車車廂簾布微微掀開,探出一張年輕但卻為大秦百姓熟知的面孔:“衛尉府周勃,奉始皇陛下旨意入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