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等文丘完全暈厥的時候,嬴徹看自家老師的怒意也差不多了,總算是淡淡開口。
說實在的,一個文丘,嬴徹還真的不在意,即便是打死在這朝堂之上,對於他嬴徹來說,不過是死了一個廢物罷了,至於‘打殺臣子’的名聲,自家老師都沒在意過,他還能在意了?
可
若是文丘死在老師還未解釋‘結黨’這件事之前,那對於自己的謀劃,還是有著不輕不重的影響的。
原因很簡單:柳白的名聲!
自己這位老師的名聲,是自己謀劃的關鍵!
甚至可以說,起到了決定性的因素。
“帶下去。”
嬴徹有些嫌惡得看了一眼暈厥的文丘,便是隨意吩咐了一句。
那扇完文丘之後,臉上忍不住泛起笑意的禁衛立刻肅穆神情,而後應了一聲‘諾’,將文丘如同死狗一般‘架’了出去。
畢竟太子殿下說的是‘帶’而不是‘拖’,即便他對於這個平素之中名聲極差的廷尉府知事不滿,也只能‘善待’一下了。
“老師可還滿意?”
嬴徹開口問道。
如此問話,讓甘羅在心中微微點頭。
這位太子殿下,總算是不失水準。
直到在這種情況之下,應該怎麼做,也能很好剋制情緒。
若是因為這位柳相方才的舉動,顯現出了怒意,那他甘羅就要多麻煩一些了。
然而
原本一直是淡漠得看著一切發生的柳白,卻是幽幽長嘆一口氣:
“哎!”
“殿下,您還是太過於衝動了。”
“方才這文丘只不過說了兩句話,也沒有特別過分的地方。臣只不過嫌棄他打斷了臣講話,擾亂了臣的思緒,有些許聒噪罷了。”
“殿下您您您怎麼能這樣呢?”
“還將其給掌嘴了?”
此話一出,麒麟殿內,頓時所有人呼吸一滯。
這是真的感覺到了窒息!
不是,柳相,現在用你跳出來做好人啊?剛才幹嘛去了?
沒見到那禁衛甩耳刮子的時候,那臂膀都快掄出火星了嘛?
還有,這地面上還有文丘的牙齒呢!你剛剛怎麼不嘆息?剛剛怎麼不勸阻啊!
現在好了,好人你要當,還這麼賤!
即便是蕭何,此刻都是忍不住微微低下腦袋。
說實話,不丟人,但是心底裡面還是有點兒過不去。
無他,在臉皮修煉一途,他距離柳白,就如同去年的柳白在武道一途距離龍且一般遙遠。
“老師你”
饒是嬴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柳白當真發揮他那天下無敵的‘劍術’的時候,還是有點兒頭皮發麻,竟是有了些許結巴的徵兆!
“掌嘴就掌嘴吧,一個文丘,打了也沒什麼。”
“主要是,這麒麟殿弄髒了呀。”
“臣是在為接下來要打掃麒麟殿的值曹為難吶!”
“這滿地牙,該不該送到文丘的府上呢?”
柳白緊接著一番話,如同有著巨大威力一般,讓滿朝文武,齊齊嘴角一抽!
饒是王翦,此刻都是忍不住下巴微微顫動。
快忍不住了。
這柳白怎麼回事兒?人怎麼已經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了?
剛剛裝好人,現在又來說一句‘打了也沒什麼’,那你剛剛說的這麼起勁兒,就是為了讓我們窒息一下的嘛?
不知道老夫一把年紀了,萬一呼吸困難,是有可能當場死在這麒麟殿的嗎?
“柳相當真是爐火純青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