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可惜了,看不到李斯。”
甘羅沒由來得說了一句,而後邁步朝前。
王翦啞然失笑,這手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輕輕’拍在甘羅的後背上:“你小子,當年看李斯是最不舒服的,認為這傢伙最近功利。”
“現在懷念起來了?”
“真懷念,反正這老傢伙都致仕了,等他陪著陛下東巡歸來了,老夫做主,你倆打一架?”
甘羅嘴角微微一扯,明顯是疼的。
而後微微抬眸,悲傷看天,沒有說話。
“甘相,太子殿下有請。”
一名宦官匆匆而來,恭聲稟報。
王翦的笑容緩緩消失,而後面色如常,看著甘羅跟著宦官朝東宮方向走去。
“哎、”
“天下最難的,就是天才。”
“還是老狐狸好點兒,狡猾了些,但至少沒有天才這麼難猜、”
.....
馬車之上,柳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得點著自己的腿,腦中不斷回想今日朝堂之中的一切。
嬴徹!
這小子的態度,為什麼這麼奇怪?在朝堂之上,甚至都看不到這個小子有什麼表露態度的地方,就坐在高臺上面去看。
坐視?
柳白覺得古怪。
自己已經明擺著要對這小子出手了,他為什麼沒有分毫‘反抗’的感覺?
“柳公,如今甘羅難以挾制了。”
蕭何面有愁容,當真是有些忌憚了。
明明是擢升,蕭何現在卻是比被罷官了還難受。
“挾制?對於這個級別的天才,稍微能牽扯一下,都是十分不易了。”
“想要一直挾制,除非本相將政務都置之一旁,全心政鬥。”
柳白輕輕搖了搖頭:“說到底,本相也沒有將這位龍慧君當做政敵,只不過是想要讓他去做點別的事情。”
“只要本相能夠騰出手了,將太子之事解決掉,甘羅對於大秦來說,有利無害。”
“蕭何,為相之道,跟為君之道很像。以前本相是左相的時候,大概明白這些,但當上右相之後,才更加通透。”
“平衡。”
“即便是沒有甘羅,也會有趙懷真;沒有趙懷真,也會有下一個臣子來當本相明面上對抗的臣子。否則....本相的話,在朝堂之上與始皇陛下旨意相同。那天下何為?”
柳白這一番話說出口,蕭何目光略微凝重,而後點了點頭:“柳相,那現在怎麼做?”
柳白麵色平靜,手指依舊是有一下沒一下得點著自己的大腿:“所有政務不要停擺了,而且還要加大。”
“由右丞相府,擬定一個‘商盛’的條陳,擬將商賈登記,無論是店鋪,還是個人,都要記錄在冊,當然,來商市出售自家種植的糧食的百姓,可以更快捷,更簡便一些,這件事還要牽扯一下大秦城市管理監,而後在‘驗傳’二事上給予便利,簡化流程。”
“再擬定‘農盛’的條陳,春末了,已經可以統計這一次開墾荒田的資料了。”
“還有‘人盛’的條陳,也擬定出來,咱們大秦的人還是太少了,要鼓勵百姓們生育,不要用法律去約束,也不要就是講什麼狗屁宣傳語,拿錢,最真心實意的錢,讓各地郡縣統計一個孩子生育、養大的花費,然後議定補貼多少錢糧合適。”
“記得‘三盛’的條陳,稍微擬定之後,全都扔到左丞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