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柳白看明白了!
“老師,昔日,您和我說過,馮相用了這一招。”
“但是他不夠快,也不夠狠,更加不夠實力。”
“今日,學生這一招,是死局。”
嬴徹沉聲開口,淚流滿面。
柳白深吸一口氣,當真明白了什麼叫做天道好輪迴。
當日,馮去疾用他柳白的劍,想要自盡,逼迫柳白放過世家一馬,可在柳白麵前,如同兒戲一般。
今日,自己的這個學生,將馮去疾的那一招,用的更加好!
佩劍入東宮,甘羅死在佩劍之下,再加上朝堂上的傾軋,政務上面的壓力,只要將軍情急報的事情在朝堂之上放出來
無論有多少人不相信,是他柳白殺了甘羅,都沒有用!
從一開始,甘羅在自己學生的眼中,就是一枚棄子!
這個大秦最為耀眼的天才,在當年,因為不願意幫助始皇陛下,淪為棄子。
今日,為了大秦,回到咸陽,依舊是棄子。
何其諷刺,何其無奈?
可偏生嬴徹這一招,毒辣到了極致!
即便是柳白,都只是認為,甘羅的存在,是牽絆住自己!嬴徹想要做的,是抓緊時間,將一切都做出來。
可沒想到,嬴徹的棋局重心,居然是將他這個老師,徹底扳倒!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柳白的目光,有些許冷漠,更多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失望。
自己的學生,已經成為怪物了。
成為了政治的怪物,為了政治的利益,沒有絲毫考慮情感,考慮人性,記掛人命。
在嬴徹的眼中,只要能將事情做成,死多少人,都不屑一顧。
“老師,您知道的。”
嬴徹緩緩起身,面上的愧疚一閃而過,而後緩緩走向甘羅的屍體,從其手中輕輕拿過那一柄佩劍。
在柳白的目光注視之下,嬴徹用著這柄劍,仔細摸索了一下腰間的位置,而後用力這麼一劃!
“滋啦!”
隨著衣袍破裂的聲音,鮮血緩緩流淌而出,浸染了嬴徹的衣服。
原本玄黑的太子袍服,在這一刻更是隱約有些發亮得感覺。
“東宮之內,孤邀請我大秦左右丞相,武安君柳白,龍慧君甘羅,商議國事。”
“右相柳白,攜佩劍入東宮,怒火交加。”
“與左相甘羅爭執,赫然挾公器而瀉私憤,怒斥龍慧君甘羅,並且將叛亂之因,歸咎其身!”
“龍慧君甘羅,據理力爭、。”
“柳相勃然大怒,持佩劍,將龍慧君斬殺於東宮之內。”
“孤身為太子,上前勸阻,卻為誤傷。”
嬴徹緩緩開口,彷彿是天下間最為天才的小說家,將一切的劇本,寫的恰到好處。
“密衛的安排,就是為了叛亂是嗎?”
“你是擔心,光是陳銘這麼一個廢物,在有田畝補貼的情況下,百姓的火勾不出來?土豪鄉紳的心,躁不起來?”
柳白對於嬴徹口中那些捏造的事實,甚至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只是直接開口問道。
當一切的事情沒有在陽光下發生,而是事情的結果暴露在陽光下之時,事實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因為人們更加會去相信,看到的一切。
天下最會騙人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對,也不對!這些密衛也要死。”
嬴徹緩緩搖頭。
這句話說出,柳白終於深吸一口氣,看著嬴徹,覺得很陌生。
他忽然覺得一件事,天下人都說他柳白手腕強硬,行事狠辣。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