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柳白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只是在房間之中靜靜看書,捎帶著收了幾封錦衣衛傳來的密報。
密報上面,是關於陳銘的動向。
這樣一個德才不配位的朝堂新人,在得知了柳白出府的訊息之後,帶著太子詔令以執行上令的理由遠遁。
甚至....這個傢伙,連咸陽周邊都不敢先待著,直接跑去了如今局勢最亂的東海郡。
柳白將密報放下,只是點了點頭後,又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
拿出紙筆,在上面勾勾畫畫,彷彿是想要聯結一些東西。
“從東海郡下手,藉著遊航和陶實的風頭去做第一步整改。”
“亂中有正,從容不迫。”
“看來....這陳銘的提線木偶身份,算是怎麼也摘不下來了。”
柳白笑了笑,將筆隨手這麼一扔。
他可以打包票,真正能夠影響到陳銘走向的人,絕對不是其身邊的文淵,而是....一個誰都不知道具體身份,但暗地裡是太子心腹的‘幕僚’。
愚者的可悲在於,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但柳白沒有可憐這個傢伙。
一個酷吏罷了,這種結局,也是註定。
“柳公,馬車準備好了,”
龍且的聲音響起,柳白終於起身,自書房走出。
陳平和蕭何二人皆是在外等待,卻沒有開口。
這一次進入東宮,沒有危險,卻滿是政治上面的博弈。
別看甘羅只是初入朝堂,但....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掉這個帶著始皇陛下旨意歸來的歸隱天才。
三方角力,最為複雜。
“怎麼?擔心本相會吃虧?”
柳白也沒有什麼芥蒂,笑著開口問道。
陳平和蕭何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也是,本相的性子,只要是沒有佔到便宜,就算是吃虧了。”
“可是啊....”
“一隻沉穩的狐狸,一個齜牙咧嘴的兔崽子,想要佔便宜,不容易啊!”
“要不龍且你和本相一起,到時候看本相眼色行事兒,不行的話,就給嬴徹這傢伙兩耳光,就說你看他不爽很久了。”
柳白笑著開口,竟是多了幾分揶揄的味道。
他倒不是在嚴肅之中尷尬做樂,而是現在心情著實不錯。
甘羅的歸來不管怎麼說,對於大秦都是一件好事兒。
日後....或許甘羅用嘴巴說一說,那遙遠的羅馬也割城了呢?
“好嘞!”
龍且咧了咧嘴,連連點頭。
此話一出,陳平和蕭何二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龍且,此番你還是不要跟隨進東宮了。”
“甘羅並不熟悉柳公的性格。”
蕭何意味深長開口。
龍且撓了撓後腦勺,有點兒不明白。
甘羅熟悉不熟悉自家柳公身份,跟揍太子有什麼關聯?
“行了,出發了。”
“你們也莫要擔。”
柳白邁步朝著丞相府們走去,也不說笑話了。
畢竟....龍且這個顢頇傢伙,當真是會當真的。
“柳公,此去,陳平有一事囑託。”
“柳公定要問出,甘羅對於周勃的看法。”
忽然,陳平開口囑託。
此話一出,蕭何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解的看向陳平。
可柳白卻是明白了。
周勃來到咸陽,卻沒有離開。
甘羅對於周勃的看法,很大程度就能推測出甘羅心中的想法,甚至是有機會推測出甘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