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殿內,柳白神色平淡,彷彿一切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而滿朝文武,目光皆是匯聚在這位柳相的身上。
韓信出征了。
或者說,應該是協補調防。
領咸陽各營總計一千人,各個郡縣駐紮軍伍總計三萬人,前往南郡協防駐紮,免南郡百姓受百越侵略之苦。
可問題是百越一直都沒有膽子撫大秦的虎鬚,南郡百姓又何談侵略之苦?
這已經是明面上在準備第二批入百越的預備役了。
可沒有人有任何的反對意見,甚至是嘴角噙笑。
咸陽各營總計一千人,這就是柳白為韓信做的人情。
這種送到臉上的軍功,誰能在日後不承韓信這一份情?
嬴徹有些許惋惜,但終究是一言不發。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自己的七弟也跟隨出發了。
空軍隨行,這才是此番韓信領兵的最大倚仗。
除此之外,另一件大事兒便是九卿宗正陶實領一百錦衣衛,出發前往琅琊郡。
沒有人太過在意,畢竟陶實以往在朝堂的表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實人,甚至有人覺得,此番不一定能壓下琅琊郡的淫祀之風,尋摸著是否等到陶實失敗之後,他們再插一腳。
退朝之後,柳白便在頓若的領路下,來到了章臺宮之外。
看著這座殿宇,柳白微微抿了抿嘴唇。
其實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想的事情,還當真不是朝政,而是始皇陛下的身體。
今日,陛下比以往,好似更顯暮氣。
“柳相請稍待片刻,奴婢入內稟報陛下。”
頓若笑著開口。
對於這位柳相,他當真是絲毫不敢怠慢。
“府令請緩步,本相有事想問。”
柳白略微伸手,開口喚住了頓若。
頓若微微一怔,也是連忙停下,恭敬行禮:“柳相請問,奴婢知無不言。”
柳白張了張嘴,其實心底裡極想要問問陛下情況如何,但確實也是不方便開口,畢竟這是普天之下最大的忌諱。
“府令,本相府中有些新產的馬駒,乃是良馬血系,欲要呈送宮中。”
"府令既是有為陛下御車之職,這些馬駒府令還要多多留意,若是教導得當,說不得可呈陛下御車之用。"
柳白略微沉吟緩緩開口。
此話說出,頓若笑容微微一滯,深深看了一眼柳白,隨後開口道:
“柳相既是呈送良駒,奴婢自然好生教導,如此以來,待到陛下出巡,自是用得上了。”
說罷,頓若對著柳白行禮,緩步走入章臺宮內。
僅僅這樣一番得體到找不出任何毛病的話語,卻是讓柳白對於頓若心生感激之情。
他知道,這是頓若最大程度能為他提供一些資訊了。
待到陛下出巡才用得上,那就說明這段時間以來,陛下只是在章臺宮和麒麟殿之間,甚至是連坐車出咸陽宮都沒有過。
柳白的眉頭深皺。
抬眸看高陽,覺得有些刺眼。
約莫片刻,頓若自章臺宮走出,行步至柳白身前,恭聲道:“陛下宣柳相入殿!”
此話說完,柳白微笑點頭,而後邁步走入章臺宮之中。
依舊是那莊嚴威望的殿宇,柳白行至章臺宮大殿中央,對著高座之上的始皇陛下恭敬行禮:“臣,柳白,拜見陛下。”
頓若跟隨而來,行步至始皇陛下身旁,肅然站立隨侍。
“免禮。”
始皇陛下淡淡開口,將手中奏疏放下,抬眸看向柳白。
“謝陛下!”
柳白禮畢,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