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您可算回來了,這是方才通武侯派人送來的兵書奏疏。”
翌日,柳白方才退朝回府,便聽到一道聲音響起,只見蕭何腳步匆忙,捧著一卷竹簡便是上前來迎。
“何事?咱們進去說?”
柳白微微一怔,也是有些疑惑。
所謂兵書,其實也就是點兵然後上奏始皇陛下,就是個流程罷了。
蕭何有必要這麼慌張嗎?
柳白帶著蕭何走到廳堂,接過蕭何遞過來的兵書奏疏,眉頭瞬間皺起:“這王賁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不地道了?”
上面赫然寫著要帶走玄甲軍的千人前往北方代郡。
這不算什麼,關鍵是..居然還點名了,說副將夏侯嬰和百夫長樊噲留在咸陽,倒也無需帶上前線。
“蕭兄,敢問兵書上到底是何事?連柳公都如此不解?”
陳平開口問道。
對於通武侯,他還是聽聞過名聲的,如今連柳公都說不地道,莫非當真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陳平,昨日陛下不是懲戒通武侯前往北方代郡戍邊嗎?今日循慣例,遞上兵書奏疏,言明帶何軍伍前往北方。”
“但是這兵書奏疏之上,王將軍要帶玄甲軍前往北方代郡,而且點名不帶夏侯嬰和樊噲二人。”
蕭何開口解釋給陳平聽,眉頭也是緊緊擰起。
夏侯嬰和樊噲二人乃是他的沛縣同鄉,柳白出讓了大利益,方才令二人入了玄甲軍。
如今王賁開口就要將玄甲軍帶走,還不帶這兩人,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況且...
玄甲軍的裝甲都沒打造好啊!如此強悍的軍伍底子,真放在北方代郡穿著輕甲與匈奴狼兵廝殺,柳白都得心疼死!
“柳公,平有一言!”
“通武侯向來對於虎賁營的將士自信,本身又是猛將,好勇武硬戰。此事,倒不像是通武侯的手筆,反而像是王老將軍與您遞話呢!”
陳平微微一笑。
正所謂關心則亂,他對於軍伍之事不關心,反而從人心和性格的角度看的清楚。
“遞話?”
柳白揉了揉下巴,微微點頭:“確實!咱們這位通武侯,也做不出這麼過河拆橋的缺德勾當。”
“但是老將軍就不一定了,他老人家陰人在行著呢。”
對於這位老戰神,可決不能用現在的目光去看他。
別看如今王翦在朝堂上一副‘步履蹣跚’,‘行將就木’的衰老模樣。
但是...
這可是真真切切從呂不韋時代走過來的人。
始皇陛下經歷過多少朝堂詭譎,這位老將軍可是沒有一件事落下的。
論陰人功夫,還真不比李斯差!
只不過是因為戰功煊赫,掩蓋住了而已。
“可是...若是當真是老將軍讓通武侯如此做,又是為何?”
蕭何疑惑開口問道:“莫非是老將軍忌諱柳公往軍伍之中安插人手?”
這一點倒也有些道理,武將嘛...都有著自己的嫡系軍伍,用著最為順手。
“非也!”
“柳公!依陳平拙見,老將軍可能意思恰恰相反,就想讓柳公在軍伍中安插人手。”
豈料,陳平搖了搖頭,一臉笑意得開口說道。
此話說出,柳白眼前一亮,連忙開口道:“阿平,別藏著掖著,怎麼個說法?如果讓本相安插,那本相可太多人想扔進去了啊!”
陳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柳公,玄甲軍乃是柳公傾力打造,此事朝堂皆知!”
“既然通武侯要帶走玄甲軍,就說明王家對於柳公的手筆,並無半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