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先生,出了什麼事?”
陳嬰走入陳平的房間,有些疑惑道。
在這個府邸之內,陳平提出的要求算是最少的了。
龍且要支取月錢,蕭何多要購買紙張、筆墨,冷不丁還要派人送返信件之類,就連小虞姚,這些時日也開始學著打扮。
反倒是陳平,除了一些茶水,再無提過任何要求。
對此,陳嬰時常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對這位先生招待不周。
如今陳平喚他來,反倒是多了些許期待。
“陳管家,有件事想要拜託於你。”
陳平轉過身來,面色平靜得開口說道:“咸陽城內,數得上名號的權貴多如牛毛,但柳公乃是當朝左丞相,丞相府自然而然顯眼。”
“人與人之間,互有交流,想勞煩陳管家幫忙打聽一番,如今朝堂之上所有官員,府邸之中的情況、。”
此話說出,陳嬰也是微微一愣。
朝堂之上的所有官員的府邸,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
而且要打聽別人家中的情況,也算是極不禮貌了,困難至極。
這陳平先生突如其來的要求,反倒是讓陳嬰有些錯愕了。
這不是應該是錦衣衛該辦的事兒嗎?
彷彿是感受到陳嬰的驚訝,陳平面色凝重道:“如今已然知曉,有人要在暗中害柳公。並且此人就算不是官員,也定有官場背景。”
“如此一來,從這方面打聽便是最為妥帖。”
“錦衣衛查探,留下但凡蛛絲馬跡都會打草驚蛇。”
“反倒陳管家以府邸瑣事探討,難惹人眼。”
這一番話說出,陳嬰也是明白其用意了。
用錦衣衛固然省事兒一些,但府邸瑣事就不一樣了,各個府邸的管事,聚在一塊兒那是常有的事情,倒不是說什麼私通,單單是他丞相府‘不小心’流出去的茶葉,這些個管事也有責任替自家老爺買過來啊!
還有一些商鋪上面的合作,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如此交談之下,偶爾問起幾句,算不上什麼大事。
“陳平先生放心,此事雖然繁瑣了一些,我必然全心去辦!”
陳嬰點了點頭。
既然是要暗害自家柳公,那絕對不能放過。
這些陰暗角落的渣滓,必須要揪出來殺掉!
“嗯,”
既然談完了正事,陳平自然而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得走到案桌之前斟水。
看到如此場景,陳嬰心頭不知為何,突然一酸。
“陳平先生,不知今日可有空,與我一同在庭院之中走走?”
陳嬰將自己的語氣盡可能壓到平和。
“好。”
陳平吐出一個字,而後起身。
....
北方代郡。
撞死營終於回來了。
帶來了陣斬匈奴冒頓單于、火焚狼居胥山祭壇、千里奔襲滅大小三十餘部落的戰績。
此等軍功,就連剛剛受到嘉獎,被封為十九轉軍功關內侯的蒙恬都震驚了。
連帶著扶蘇,嬴徹兩位公子,皆是相迎。
只不過,
相較於如此驚天的戰績,撞死營卻是沒有一人開心。
只是每個人從懷中取出小片的布帛,在焉支山腳下挖坑埋葬。
千人入草原,百人歸。
袍澤身死,榮耀應當屬於他們。
韓信的病已經重到令軍醫都慌張失措的地步,但卻是硬生生挺了下來,在暈厥和醒轉之間,吩咐樊噲,將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崔澶屍首,葬於焉支山腳。
大大咧咧的樊噲,也沒有和通武侯王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