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俅派的那將一路直達汴京,軍情緊急,一路暢通無阻,那將當先求見太師蔡京。
聞高俅麾下來人,蔡京當即派人請來相見。
蔡絛在旁笑道,“父親,定是高太尉大獲全勝,知道父親心憂前線,這才有好訊息傳來!”
蔡京點頭笑而不語,父子在書房稍候,很快那將便來到廳上下拜。
“見過太師!”
“快請起!”
蔡京撫須而笑,“快說說,高太尉此戰斬將多少?可敗了那程卓?”
在兩人心中,高俅領兵十數萬,麾下十節度皆是猛將,能征善戰,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兵。小小梁山,能擋得住大軍鐵蹄?
這將聞言卻是一愣,沒想到太師竟是如此想的,這讓他如何開口?
見來人半天不言語,蔡京頓感不妙,正在撫須的手都停了下來,嘴角也撇了下來。
“說!”
蔡京怒喝一聲,“到底發生何事了?”
那將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可在這書房之中,他就是想躲都沒地方躲,只能將頭磕在地上,沉聲道,“梁山賊寇兇悍,太尉連出節度使與之相爭都不能取勝,後梁山使用怪異戰陣,又有楊志林沖等賊人襄助,太尉不敵,如今只能固守濟州。”
“怎麼會?”
蔡絛聞言驚起,追問道,“田虎王慶那般聲勢浩大,也被高太尉輕易殲滅,小小一個梁山,如何能擋得住?”
蔡京哪還笑得出來,臉色無比陰沉地問道,“高俅敗了?折了多少人馬?”
“十節度盡沒,又損了約莫三萬人馬,傷了兩萬多人馬。”
“這個混賬東西。”
如此敗仗讓蔡京大吃一驚,連最起碼的禮儀也不講了,一把將手旁的茶杯掀翻在地,怒罵道,“高俅,你個廢物,害苦我也!”
那將哪敢有什麼反應,頭也不抬,只是低聲問道,“太尉急求太師援助,若是晚了時日,恐怕城破人亡!”
“城破人亡?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那將聽了這話不由心中大駭,“莫不成,太師竟不打算救援?”
蔡絛才從高俅戰敗之事中回神,又聽蔡京如此說,連忙問道,“父親何出此言?”
蔡京沉默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你也說了,連敗王慶田虎的高俅都敗在梁山手上。那你覺得下一步程卓會幹什麼?”
此話一出,書房之中瞬間寂靜無聲。
一個念頭迸發,蔡絛脫口而出道,“父親是說,程卓會反?”
“唉!”
蔡京沉默老半天,重重嘆了口氣才和蔡絛說道,“老夫進宮一趟。”說罷便轉身入內。
只是身形佝僂,這會兒的樣子更像一個老人,昔日意氣風發的太師蔡京好像看不見了。
至於那位來求援的官軍,此刻也無人當回事了。
今日說來本是天氣大好,趙佶想著大軍出征,四方本是大好河山,便在內宮之中暢玩,自高俅出征後,趙佶便心情大好,今日正在遊園。
忽得前方傳來一陣啼哭,趙佶一聽,當即皺起了眉頭
“大伴,前方何人?”
梁師成微微抬頭,便看見不遠處之人身影,當下躬身說道,“官家,是慕容貴妃。”
“嗯?”
梁師成又道,“想來是前日宮外傳來娘娘兄長辭世的訊息,娘娘思念兄長,故此傷心。”
“兄長辭世?”
趙佶瞬間想起,前日早朝時朝臣來報,青州為梁山賊寇合二龍山攻破,知府慕容彥達守城而亡。
只是當下高俅已領兵出征梁山,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想到此,趙佶頓時無了散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