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遷話還未說完,院門被猛然撞開。
一個麻臉高大漢子急促地走了進來。這人正是湯隆。
湯隆在門外等待片刻也不見人回應,可院內分明有聲音,當即撞門進來,一看到時遷,頓時便以為時遷是來傷害徐娘子的人。
“好狗膽!敢欺徐家無人否!”
湯隆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短刀,就要對時遷動手。
“叔叔,莫要動手!他是夫君派來的!”徐娘子連忙攔住了湯隆。
時遷見狀,立即上前解釋道,“湯隆兄,莫要誤會。”這會兒他也顧不上什麼暴露不暴露了,再拖下去真要出事了!
“我乃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如今徐寧已在山上落草,特地請我來帶徐娘子和孩子上山團聚!”
湯隆半信半疑,抬頭看向徐娘子,見徐娘子點了點頭,這才放下手中短刀。
徐娘子又遞上書信,湯隆這才將短刀放回原處,拱手朝時遷拜道,“方才情急,多有得罪,還望時遷兄弟恕罪!”
鼓上蚤時遷的大名湯隆自然聽過,加之徐寧書信為證,他自然沒有話說!
當即轉頭和徐娘子說道,“嫂嫂只管去收拾行裝,這裡有我和時遷兄弟!”
徐娘子點了點頭,又朝時遷拜了拜,這才緩緩進屋。
湯隆引著時遷在院中一處石椅坐下說道,“時遷兄弟,我哥哥在山上可還好?”
時遷笑道,“徐教師一切都好,只是不便下山。我來時還見到徐教師和林教頭切磋槍棒。”
“林教頭?”
湯隆一驚,忙說道,“可是那位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
“正是!”
湯隆嘆道,“江湖上早就傳遍了林教頭為高俅老賊迫害,在梁山落草之事。不想如今我哥哥的境遇竟也是分毫不差!可見這高俅老賊合該千刀萬剮!”
時遷笑道,“那是遲早的事!只是眼下卻是不急!”
湯隆沉吟片刻,回頭見徐娘子還未出來,便開口道,“不知在下可否一同去往梁山?”
時遷眉頭一皺,暗道,“莫不是此人還不放心?”
卻是聽湯隆接著說道,“小人手上還有份打鐵的手藝,本是來投奔兄長,不想來時兄長已被刺配。若不是這京城中只有嫂嫂一人帶著侄兒生活,我早已離去。”
湯隆又拱手道,“既然兄長一家皆已上山,我留在此地也無意義,還不如隨你們上山來的痛快!何必留在這傷心地!”
“原來如此!”
時遷也沒想到湯隆竟有此打算,不過也好,湯隆隨他一起走了,也無人知曉他時遷來了京城,少些後顧之憂。
時遷當即說道,“那就請湯隆兄弟隨我一起山上,至於入夥之事還是要哥哥同意才行。”
“那是自然!”
兩人說話這會功夫,徐娘子已收拾妥當,只揹著兩個包裹,牽著孩子。
“嫂嫂!”
湯隆趕忙上前接過包裹,又朝孩子笑道,“怎麼,不認識你豹子叔叔了?”
孩子搖了搖頭,開口道,“孃親說我們要去找父親,是真的嗎?”
“是啊!”
湯隆笑了笑,“叔叔和你們一起去!”
徐娘子也笑了,有湯隆跟著,她倒是還放心些。
時遷這時也上前來,“時候不早了,咱們乘夜走暗道出城,也方便些!”
“好!”
四人在夜色中行色匆匆,躲過來往巡查計程車卒,這才走進一處角落,之後便是一路暢通。
徐寧在旁人眼中早已是生死不知之人,徐娘子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四人在城外與接應的弟兄碰頭,這便連夜趕回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