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找醫藥箱,想給許繁璃泡一包感冒藥劑。
但他不知道醫藥箱在哪,剛想問他的妻子。
臨說出口前閉上了嘴,發燒的正是他的妻子。
最後只好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在醫生過來之前,他簡單給許繁璃額頭鋪上一塊淋溼了的涼毛巾。
物理降溫。
醫生過來之後,先給許繁璃測了溫度。
39.2,高燒。
看著醫生給許繁璃吊水,他突然想,為什麼家裡很多東西都只有他的妻子知道,而他都不知道在哪。
不管是他的私人衣物還是醫藥箱,他都不知道在什麼位置。
這是為什麼?
他的生活處處都有她的痕跡,但為何他沒有印象。
好像自從兩人結婚後,關於家裡的事基本都是許繁璃接手,不論是要佈置採買還是下面的傭人和阿姨,都是許繁璃負責,封喻松也懶得管家裡的閒事。
還有一個他在思考的事。
若他在阿姨提醒他上樓去看許繁璃,那許繁璃是不是或許就不會著涼,乃至發高燒。
他記憶當中好像基本沒有她生病的案例。
只有他生病了,她一直在身邊照顧他的記憶。
像是,她從沒生過病。
但,這怎麼可能。
許繁璃又不是超人,永遠不會生病。
他想,等許繁璃病好了,他要問問她。
結婚這兩年是不是沒有生過病。
亦或者是,她生病的時候他從來沒注意。
若是後者,相對於許繁璃這個妻子來說,他這個丈夫,做得挺不稱職的。
長眉壓下,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波瀾。
封喻松將眼鏡摘下,揉了揉額頭。
他想,以後要抽出一點時間出來。
如果他希望兩人一起往下走下去的話。
房間內寂靜無聲,杯子只是微微隆起,若不仔細看,還以為床上沒人。
她太瘦了。
封喻松想。
以後要讓她多吃點飯。
反正她一向聽他的的話,不是嗎?
封喻松看著生病著一臉蒼白躺在床上的人,心中隱隱的煩躁就湧了上來,他不知道為什麼煩躁,但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他開啟房門出去,讓阿姨過來。
離她遠一點就好了。
就不會有這種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封喻松是個極端冷靜自持的人,他從不會讓那些情緒控制他,這世上也很少有什麼人或事能牽動他的心神。
除父母外,她是第一個。
雖然封喻松不承認,也在盡力壓抑著那些奇怪的情緒。
他把那些奇怪的情緒丟在一邊,覺得那是無關緊要的,就像其他人,其中也包括許繁璃。
*
許繁璃醒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靜姨在,而他不見身影。
下一秒又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可笑。
也是,他那麼忙,估計都不知道她生病了,再說,就算知道她生病了,大概也不會特意抽出時間來陪她的。
靜姨看到人醒了,立馬高興起來,“可算醒了,昨晚半夜你高燒不下,今天早上才退燒,這都昏迷了一天了。”
“也怪我,明明知道你身體不太好,你在天台吹了那麼久的風,我就不應該看到你心情好,就讓你待那麼久的......”
“靜姨,”鼻尖微微發澀,聲音也帶上一點鼻音,整個人看起來很脆弱,她輕聲打斷靜姨自責的話。
看到夫人要說什麼,靜姨便安靜聽著。
“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