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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往大名府天鹿苑圍獵。”

以往春蒐圍獵都在三月進行,但是今年趕上了大考,故而昭元帝便將春蒐推至四月。

皇家圍獵意義非常,如今儲君未立,朝中人心動盪,昭元帝極有可能藉此機會考量三位皇子殿下。

這場狩獵,恐將成為儲君之爭的角逐場。

思及此,柳柒放下玉著,溫聲說道:“殿下文韜武略,於騎射一道頗為精通,定能在春蒐拔得頭籌。”

趙律白淡淡一笑:“既然硯書對我寄予如此厚望,我定全力赴之。”

柳柒道:“下個月殿下便要及冠了,此次圍獵怕是不會太順,殿下需小心為上。”

趙律白點了點頭:“放心罷,我曉得。”微頓片刻,又道,“聽說雲大人最近與你走得近,你們——”

“殿下莫要誤會,臣與他並無多少來往,私下裡也保持著距離,從未越過界。”柳柒解釋道。

二皇子與三皇子的立場,便是柳柒與雲時卿的立場,他們若是私底下來往密切,對任何一方都不利。

“我沒有懷疑你。”趙律白無奈一笑,“罷了罷了,不提他,免教你不快。聽說酉南小築的紅蓮已經綻放,明日休沐,正好得閒,你可願陪我同往一觀?”

這幾天正是蠱發時,柳柒不便外出,遂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臣這身子骨甚是賤陋,明日大抵不得痊癒,若是隨殿下同去酉南小築,恐會拂了殿下賞花的雅趣。”

趙律白憐他身體抱恙,便沒再相勸,不多時就離去了。

柳柒送他出府,叮囑隨行護衛務必謹慎照顧殿下,待回頭時,趙律白正盯著他看,眸色帶著些許疑問。

柳柒被他盯得困惑不已,幾息後迅速反應過來,定是頸側的痕跡未能掩藏妥善,叫趙律白髮現了去。

好在趙律白並未多心,很快便離開了。

蠱蟲依然躁動,柳柒承了大半宿的歡,晨間又被雲時卿折騰,渾身骨頭幾欲散掉。

他從前廳折去書房,焚著香抄了足足一個時辰的經文,中途實在疲憊不堪,就在書房的胡榻上淺眠了一會兒,至正午時才返回北苑。

推開房門,雲時卿憊懶地坐在臨窗的太師椅上翻閱書冊,窗外的芭蕉樹枝繁葉茂,葉片上泛著金燦燦的光,柔柔和和地投落在他的頰邊。

柳柒被他欺負了一夜,心裡正不得滋味,此刻見他還沒有離去的念頭,冷聲問道:“你為何還要賴在我這裡?”

雲時卿合上手中的志怪話本,起身朝他走來:“柒郎體內蠱香不散,我若在此時離去,你怎麼熬得過去?”

他靠得越近,柳柒就越是無法壓制住躁動的心緒。

崑山玉碎極淫,他受此蠱操控,竟對雲時卿的身體產生了眷念。

這種感覺令柳柒頗為不安,若蠱毒一直不解,他或許真要與此人糾纏至死,更何況他現在肚子裡還懷著雲時卿的孩子……

藥也吃了,床也上了,偏偏這個孩子命硬如鐵,用盡手段也無法根除。

柳柒下意識想要遠離雲時卿,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朝對方靠近。

他無比痛恨這副浸了蠱的身體,卻又不得不想方設法地滿足它。

末了,柳柒自暴自棄地褪去衣袍躺回榻上,一把拉過雲時卿,壓低了嗓音命令道:“雲大人,有勞你回去之後告訴夕姑娘,讓她再想法子幫我查一查近半年來都有誰接觸過執天教的人,事無鉅細,萬不可查漏了。”

雲時卿俯看著他:“你要查給你下蠱的人?”

柳柒道:“我一直在查,只是毫無頭緒。”

雲時卿哂笑:“連大人手裡的情報都查不出來,看來此人甚是棘手啊,也不知對方出於何種目的給你下蠱。”

微頓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