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舊亂的小房間裡,呈現偏黃的牆皮坎坎掛著,地板殘留著年久的汙垢,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油光,衣物凌亂的掛在四周,零食散落的滿地都是。
看上去,就是一間豬窩。
隨你的風~吹落我的愛~
隨著這首古老的情歌響起,躺在床上的少女也被驚醒,緩緩張開了雙眼,待看到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景時。
眼神變得深沉和鋒利,她沉默的撐起上半身,眼睛凌厲的打量著周圍,心裡想著:這是哪?看起來如此眼熟,而且,自己竟然還沒死。
這樣一副和記憶中一樣的場景,不知道是耗費了多大的精力。
柏雪強撐著自己從床邊下去,身體帶來的痠麻,瞬間湧了上來,就連她的精神上,也是一陣一陣的睏倦。
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她需要清醒一下,面對這記憶裡的場景,現在的她無力去思考是真是假。
去到洗手間,太過睏倦,連帶著眼皮都要貼在一起。
這是下的什麼藥!力度這麼大。
柏雪想了想,將臉伸入水龍頭底下,開啟水龍頭,鋪天蓋地的涼意倒在臉上。
連帶著頸部,也是泛起陣陣酥麻。
那幾絲睏倦被趕跑後,溼漉漉的頭髮貼著臉皮,手指向上一撩,清晰的面龐出現在鏡子上。
可能是因為太過睏倦,她的眼皮紅腫著,搭上她黃黑的面板,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睡的樣子。
望著鏡子裡明顯稚嫩了不少的自己,柏雪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又發明了什麼新品,拿她來做實驗嗎?
頭髮隨意的搭在肩旁,衣服被滲透,貼在身上,有些難受,她總覺得自己這個身體哪方面有些不對。
這件衣服,也難為他們找得到
柏雪扯了扯身上粉色的睡裙,一個大嘴猴最先映入眼簾,手指輕輕劃過圖案。
嗯?
柏雪詫異的,將手緩緩舉起,在光亮下認真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美甲,沒有傷痕,她的小拇指也還在。
怎麼會?
柏雪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猜測。
緩緩翻開睡裙,她的身高也不對,腿好短。
身體上到處是細碎的傷痕,要說最大的,那也只是腰椎間一大塊泛紫的傷痕。
小小的手指在上面滑動著,柏雪微微皺眉,桃花眼眯起,折射出危險的光芒。
抬起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對,手緩緩伸向落在肩邊的頭髮,烏黑的,交纏在一起,沒有染髮劑的汙染,沒有燙過的乾燥,髮尾也只有營養不良的枯黃。
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裡。
鏡子裡這個稚嫩的自己,像是不斷的向她印證著,她輕輕舔唇,將乾燥的唇瓣溼潤。
難道,真的回來了?
柏雪雙眼通紅,眼睛緊緊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被她浸溼,她嫌礙眼,一股腦全掃到了後面,嘴巴沒有色彩。
伸出手摸了摸嘴唇,挺白的。
這張面孔,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但是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柏雪開始胡亂翻找著自己的房間,待那證據一點一點的被翻出來,她這才安靜下來。
她抱著那些所謂的證據,坐在床邊,她愣愣的看著熟悉的房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復仇?
想起上輩子的事,柏雪不禁抿緊了唇。
慢慢來,不急。
再次回到洗手間,柏雪給自己仔仔細細的搓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物。
又回到了鏡子前,認真觀察起自己。
寬大的平劉海向後掀去,露出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