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無嗟看向捏自己的嚴承雲,嚴承雲卻側了側身子,看著錢汀說,“別怕,他只是在嚇唬你。”
“對對對,我就是順口那麼一說,不是故意的,法治社會我怎麼可能殺人啊,哈哈哈哈哈。”丁無嗟順溜的接上話,“走啦走啦,開始幹活。”
“啊,那,走,走。”錢汀笑得非常僵硬,聲音也越來越輕,腿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非常自然。
絕望是什麼感受,錢汀今天算是領略到了,身邊是剛剛承認想殺人拋屍的丁無嗟,雖然錢汀有百分之99的把握丁無嗟剛剛是在開玩笑,但她就是那種會為了百分之一的可能焦慮的人。
他們還在不停朝黑暗處走,而她,夜視能力不是很好,沒有牆可以扶的時候,只能顫顫巍巍的揪住丁無嗟的衣服。
被抓住衣服的時候丁無嗟本想展示一下風度——拉著錢汀走的,但人家剛剛很明顯被他的玩笑嚇到了。
而只有自己開心的玩笑,不叫玩笑。
所以他怕再嚇到錢汀,只能出聲安撫。
走至一處拐角處,“那是個人嗎?”嚴承雲悄聲問,雖然聽著可能有歧義,但他確實是想問那邊的黑影是不是人類。
“哪?”丁無嗟問。
嚴承雲給他指了個方向,是從這個拐角拐出去的地方,走在最外側的嚴承雲能看到,另外兩個人卻還需要再往前走兩步。
那確實是個人,他左側放著一個小小的燈,燈光昏暗,只能讓人看清他的輪廓,和他身前趴著的一個奇怪的東西。
錢汀聽到有人的時候就往前蹭了兩步,現在正好能看到那個人。
丁無嗟覺得,但凡錢汀開朗一點,他現在就能指著那個人對她說‘看清沒?那才是真正殺人拋屍的。’可惜她看起來太內向了。
其實這是個誤會,只是他們還不夠熟悉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不過,怎麼沒有尖叫,她應該看清了吧,丁無嗟轉頭看錢汀,發現她一點都沒被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嚇到,反而一臉鄭重的盯著那個殺人犯瞧。
還悄摸摸的問自己,“哥你多高。”
“192,怎麼?”
“我覺得他應該和你差不多高。”
“是差不多,他應該比我還高個兩厘米。”
“這麼精準的嗎?”錢汀有點吃驚。
“就這麼精準,厲害吧。”丁無嗟得意洋洋答道。
“本來還想放過你們,但你們自己找死也賴不得我了。”粗糲沙啞的男音在不遠處響起,還伴隨著噠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