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只訥訥道:“想不到你人品竟然還行。”
“只是還行嗎?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別pUA我,從認識到現在多久了,你有很多機會可以說,但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我傷成這副鬼樣子,你再大發慈悲告訴我,是想看我感動的痛哭流涕的樣子嗎。”
“你他媽自生自滅去吧!”赤樨是真的沒想那麼多。
在第一次見到錢汀,甚至被安排去教導她的時候,赤樨並沒有意識到錢汀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一提到轉世他們好像自然而然地把她當成了一個載體,於是自然而然地忽略她本身的性格,想著司獄會回來,隨隨便便教她點東西,再唾棄一下司獄轉世怎麼會是這麼一個鬼樣子。
赤樨本來以為長夜會是這個想法的忠實擁躉。
可是有一天,長夜用一個生動形象的說明表達了他對靈魂的看法。
“你看到這杯水了嗎?”赤樨從道具庫裡拿出一杯水。
“假設人的身體是杯子,意識是水,人活著的時候杯子緊緊蓋著蓋子,人死了,蓋子就開啟了。”
“水蒸發變成水蒸氣,和其他水蒸氣融在一起,然後有一天水蒸氣凝結成雨滴,重新裝滿這個杯子。”
“這還是原來那杯水嗎?”長夜如此問赤樨,赤樨也這麼問錢汀。
錢汀:“不是,我知道我不是別人,但他們知道嗎?”
要是知道的話還會這麼對她嗎。
赤樨說:“那傻逼男的肯定不知道,他啥都不知道,就是純純一變態,聽說要訓練就把人往死裡訓。”
“主要是那個瘋婆子,她是司獄的信徒,所以會有點過激。”
“嗯。”錢汀只嗯了一聲,她要好好緩緩,再好好想想,不能發火,發火是最差的選擇。
可終究啊,想不通,明明嘴上說的那麼好,可他們不是很清楚嗎,他們清楚的知道把自己放到這個副本里,自己會經歷什麼,清楚知道那是個瘋婆子,清楚知道那個變態會把人往死裡折磨。
然後呢,在所有人的預設下,這個副本如期開啟了,赤樨在這裡,霍思應該也在這裡。
這個揹著她跑了幾個小時的損友,那個按著自己頭說可以哭的長輩,甚至是長夜,他們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這些事還是發生了。
為什麼呢,他們可真是奇怪,這是為了鍛鍊不是嗎,她不怕的,原罪那一關死了那麼多次她也不怕。
為什麼要帶進來這些私人的感情呢。
怕痛怕死是人之常情,可是隻要能成長起來她就能堅持下去。
然後現在是在說什麼。
啊,我不是我?
錢汀覺得自己是要生氣的,也可能現在她已經氣炸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虛影。
但可能正因為氣過頭了,她竟然還挺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