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昇平到底還是接了特使的任務,帶著杜修文心情忐忑地來到臨淄城。鴻臚寺的官員聽說太后的弟弟、王上的舅舅來訪,哪裡敢怠慢,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辦完了所有手續,鄭昇平忙不迭地進宮見鄭河清。
見到鄭河清,鄭昇平喚了一聲“二姐”便大哭起來。鄭河清抱著許久未見的弟弟不住地抹淚。良久,二人才堪堪止住眼淚,手拉手坐下來。
鄭昇平帶著哭腔道:“二姐,大姐走了。”
聽到這一句,鄭河清的眼淚又滾落下來,她用絲帕拭去淚水道:“嗯,我聽說了。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鄭昇平道:“您離開之後我嫁給了杜偃武,日子過得還算太平。去年偃武也走了,一起走的還有房如蘭、牟英傑和段知禮。噢,二姐,這是我兒子,杜修文。”
杜修文上前磕頭道:“修文拜見姑母。”鄭河清雙手將他拉起,仔細瞧了許久,笑著對弟弟說:“這孩子像你更多些。”
鄭昇平道:“是像我,但比我漂亮,也比我聰明。”
鄭河清又問他:“你和偃武只有這一個孩子嗎?”
鄭昇平道:“是的,早些年時不時有外敵進犯,偃武實在太忙了,沒空生孩子。”
鄭河清道:“你這次來是專程來看我的嗎?那你可要多住些日子,我在宮裡一個人乏味得很,你來了正好陪我說說話。”
杜修文拉了拉父親的衣角,鄭昇平沒注意,倒是讓鄭河清看見了,問道:“你怎麼了?有事?”
杜修文欠身道:“姑母,其實父親這次是作為我國特使前來的,有要事求見渤海王。”
“特使?”鄭河清詫異道:“你們不是有常駐大使嗎?怎麼又派你來?出什麼事了?”
“是,有事。”鄭昇平道,“二姐,祝融國要打我們,我們想請須彌國出面,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鄭河清聽得一頭霧水:“祝融國?須彌國?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你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說到國事,鄭昇平一陣緊張,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一旁的杜修文笑道:“姑母,還是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國這些年勵精圖治,地盤擴大了不少,國力也蒸蒸日上。隔壁的祝融國見不得我們過得好,想要攻打我們。但是我國無論是軍力還是國力都不足以和祝融國相抗,所以我們就想了個辦法,既然祝融國每年給須彌國納貢,我們就想請須彌國出面對祝融國施壓,讓他們暫時不要來打我們。”
“嗯,我聽明白了,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鄭河清問道。
“我國太弱,恐怕請不動須彌國,聽聞須彌王與渤海王頗有交情,兩國也是盟友,所以想請渤海國出面促成這件事。”
“哦,原來是這樣,這下我懂了。你們先來見我,是希望我在王兒面前幫你們說話是吧?”鄭河清道。
“姑母明鑑,父親與渤海王雖是甥舅,卻不曾見過面,交情更是談不上,所以我們只好先來求姑母。”
鄭河清笑了,她拉著杜修文的手對鄭昇平說:“這孩子果然比你聰明,這小嘴伶俐的,我看著都喜歡。你們放心,高昌是我的母國,這個忙我無論如何也要幫的。”
國書順利地送到了林長卿手上,和往常一樣,除了國書之外還有一封私信,二者的內容相似,但國書寫得不卑不亢,私信則看得他百感交集:
“長卿,祝融國惡意挑釁我國,意圖逼迫我國開戰,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過的。我思來想去,只有依附祝融國的宗主須彌國這一個辦法最為穩妥。就在舅舅出使貴國之前,我已派人前往須彌國進行交涉。然而,他們看不上我們這點歲幣,更不願因為我們這一個小小的國度去破壞須彌國與祝融國之間原有的平衡。如果我們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