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初晨的陽光自落地窗投射進來,被靜立在窗邊的人身形阻擋,在地面上拖出頎長的影子。
“警察要圍剿我們,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朝歌站在窗邊,皺眉迎著刺眼的晨光,靜等那邊人的吩咐,聽筒裡年輕的男聲緩慢而清晰,帶著一貫性的平靜和從容:
“帶著殘局退回來,跟重弧比你還是太嫩了,更何況還有那個難纏的特種兵,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珍惜這五個小時,撤的乾淨一點。”
朝歌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瞳孔中閃爍著微光,似有些不甘心:“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僅毫無收穫,而且還損失了…”
“朝歌…”獨孤衡的聲音聽不出來絲毫的情緒波動,但語氣似乎比剛才柔和了不少:
“在詭計和算計這一方面,沒人比得過重弧,勝敗兵家常事,如果註定要輸,那就想辦法把損失壓到最小。”
朝歌半垂著眼,情緒低落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幾秒後一抹厲色猛地從眼中閃過,亡命徒刻在血液中豪賭的因子蠢蠢欲動,他伸手招呼身後的人:
“今天爭取,兩個小時完成交易,然後立即撤退。”
……
……
和暗流湧動,兵荒馬亂的其他地方相比,這邊簡直稱得上歲月靜好。
龍謹楓摟著軟軟的“老婆”,閉著眼睡的正香,他懷裡被秦銀落替換成自己替身的玩具熊,黑沉沉空洞洞的大眼睛生無可戀的瞪著天花板,像是在無聲的罵娘。
漂亮的銀髮青年放鬆的躺在不遠處飄窗的軟榻裡,閒適的伸展著手腳,只有被子的一個角搭在白皙小腹上,隨著呼吸的規律慢慢起伏。
似乎是許久的沉靜模糊了時間的流速,半晌後秦銀落猛地坐起來,閉著眼像是早就規劃好的路線,懶洋洋的爬到了視窗,然後直接一躍而下…
…
“叮咚…”
電子門鈴發出了一聲在清晨絕不會擾人睡夢的聲響,門口全副武裝的身影藉著夜色的最後一絲殘輝的偽裝,飛速放下一個類似快遞箱的紙盒,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但卻在下一秒猛地僵在原地…
漂亮的銀髮青年不知何時赤足懶洋洋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向這邊展示出一個漂亮而又單薄的側影,眼中還帶著還未散去的睏倦的水汽,身上只穿了一件明顯不是他的碼的白色t恤,寬大的圓領下滑露出小半個白皙單薄卻綴滿了紅痕的肩背,t恤長長的衣襬剛好蓋住大腿根,但卻擋不住他膝蓋上淡淡的淤青和大腿內側青紫的指印。
秦銀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神色倦怠的靠在牆邊,嗓音中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微啞:
“閣下實在是太敏銳也跑的太快,沒法提前埋伏,所以為了堵你出門太急,衣衫不整,還請見諒。”
他頓了頓似乎有點無奈,帶著朦朦水汽的眼睛,像是撒嬌般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男人,除卻這個眼神裡未知的演的成分到底有多少,但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很委屈:
“哥哥三過家門而不入,是有什麼心事嗎?”
壎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說句實話,他是一點兒都不想跟這便宜弟弟打交道,畢竟以這黑芝麻團子的心思縝密程度,如果不拿他當自己人,沒準哪天就把他一腳踹到坑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然而人在點背的時候,事事都不會順,身後別墅的防爆門門鎖輕輕一響,然後被人猛地拉開,年輕的特種兵王頭頂的毛不羈的翹著,毫不在意的光著膀子露出分明的胸腹肌肉線條和健碩兇悍的臂膀,下身隨意的套著一條寬鬆的長褲,褲腰鬆鬆垮垮的掛在胯骨上,大清早的那一身收斂不住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眼中是源於骨子中的高高在上的戲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