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

就算她手裡一分不留，全都豁出去，也不夠一萬積分。

她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可就算不甘心能怎麼樣？終究是沒選到赤色星辰。

明明好運符已經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沒用，抓不住。如果她實力能再強一點，如果當初評級分班能再好一點，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有餘而力不足。

巨大的失落湧上心頭，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轉。

石星娜知道自己這樣不好。

她和鬱芷慧公平競爭，如今她輸了，就開始掉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鬱芷慧欺負了她。可她實在是太難受了，就算不想哭，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下意識就想找寧笙的肩膀去靠。

這段時間訓練的時候，她有時跟不上週亦竹的進度，覺得自己太過無用，難受地躲在被窩裡掉眼淚時，都是寧笙來開導的她。

雖然寧笙說的話很直、很不好聽，可她聽完總會莫名的釋懷。

石星娜淚眼模糊地看向人群，尋找寧笙。

視線鎖定寧笙那張熟悉的臉時，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換宿舍後的第一晚，她站在門口，寧笙就是這般直勾勾地看著她，然後問：“真的不考慮貸款嗎？”

貸款……

石星娜靈光一閃，馬上把眼淚憋了回去，大聲喊：“寧寧，我要貸款！”

眾人：“……”？？？

貸款是什麼鬼？

她們忽然想起寧笙和周亦竹籤訂的積分分成協議，心裡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好好的一個選秀節目，似乎又要開始打經濟戰了呢？

寧笙“唔”了一聲。

她有十多萬的積分，說實話，以她和石星娜的關係，就算直接送給石星娜一萬積分都可以。

只是如果石星娜是靠這種方法贏了選座競拍的話，未來免不了遭人閒話。就連觀眾看了也很可能會為鬱芷慧鳴不平。

口碑這種東西，她沒打算出道，她不在乎，可石星娜不同，石星娜要是還想成團，必須得有好的觀眾緣。

必須是貸款。而且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石星娜付出了巨大犧牲的高利息貸款，這樣才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寧笙一邊想著法子，一邊慢悠悠地走到前排，在眾人的注目下，她揚起一抹標準的奸商笑容，“可以啊，不過我這利息有點高哦。貸一萬積分，還款時需要還我兩萬積分哦。”

“……”

連激烈的競拍過程一直面無表情的陸辭都不由眼角抽搐。

這只是有點高嗎？

非常高了好吧！

說是坐地起價、落井下石都不為過。她就不怕到時節目播出，她被網友罵的骨頭渣都不剩嗎？

石星娜和寧笙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能感覺出來寧笙絕不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雖然不知道寧笙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寧笙微笑，給石星娜轉完積分後，忽然轉頭，看向鬱芷慧，笑眯眯地說：“你的對手已經貸款了一萬積分，以你現在的積分肯定不夠用了。所以要不要也來我這貸款呢？我可以少要你一些利息，借一萬，還我一萬八就好。”